在得到綱吉的點頭答複後,真理亞指指自己,表明她和慊人,就是真愛之下的意外,“我爸爸他呢,因為我和慊人是他愛著的人生的孩子,所以他非常愛兩個孩子,即使自己身體不好,也要常常抱著我倆。”
“但我媽媽呢,覺得父親隻愛孩子不愛她,恨不得掐死我和慊人,好讓爸爸隻愛她一個人……”
綱吉尷尬地笑了一聲,“感覺是八點檔會出現的劇情。”
比起真理亞的父母,他的父母可真是平凡到了極致,就連父親常年在國外工作這點都顯得稀疏平常了起來——難以想象自家母親變成了真理亞描述中那個瘋魔的樣子,綱吉隨便腦補了一下,打了個冷顫。
“這才到哪兒啊。”
真理亞一副“你怎麼這麼沒見識”的樣,完全不知道她這是在驕傲些什麼,“感覺草摩家就比較容易出奇葩,所以我才想著讓慊人初中的時候轉來並盛町讀。”
綱吉抿了下嘴,真理亞這話……感覺把她自己和伽羅先生都罵了進去。
草摩伽羅笑而不語,他和草摩家唯一的聯係,也就隻有那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姓氏,而所謂的奇葩就更和他沒有關係。
“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他輕聲提醒真理亞,是時候去隔壁的沢田家拜訪了。
真理亞和綱吉同步地扭頭去看鐘表,時針已經指向了七,平時這個點,他們都要開始晚飯後的常規補習了。
“那我先回去給媽媽幫忙了!”
綱吉匆忙站起往門口跑,跑到一半又調轉方向回來,向伽羅表示了歉意,給他準備的蛋糕那麼美味,他卻隻嘗了一口,很是對不起。
伽羅微笑地搖搖頭。
他把這塊蛋糕單獨裝了個盒子,與給沢田夫人準備的那份放好,一起帶去了沢田家。真理亞抱著一瓶給大人們準備的香檳,禮物送到後就和綱吉一起自覺地喝起了果汁。
成年人擅長維持表麵平靜,至少在真理亞看來,奈奈阿姨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她簡單地提了一句因工作繁忙早早離開的丈夫,仿佛對方的離去對她而言隻是件小事,完全不值得傷心。
“媽媽她……”綱吉欲言又止。
因為桌子下麵,真理亞一腳踩在了他的腳麵上,疼痛讓他咬緊牙關。
“有力氣的話多吃點菜。”她把整隻的雞腿擺在了綱吉麵前的碟子裡,“吃。”
撈起另外一隻,真理亞啃得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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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三杯香檳的奈奈媽媽醉得暈乎乎的。
真理亞給綱吉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奈奈媽媽送進了臥室;草摩伽羅代替了沢田家的女主人,幫她收拾了桌上的狼藉。
綱吉隻覺得伽羅先生是在變魔術。
他和真理亞才離開了短短幾分鐘,整個飯廳就恢複如新,再往廚房裡麵一看,洗刷乾淨的碗碟正在瀝水架上控水,烤箱煎鍋這類需要時間處理的大件,也都回歸原位,明亮得仿佛從未使用過。
——是奇跡嗎?
“那我們就先走了哦。”
習以為常的真理亞,並不覺得草摩伽羅的所作所為值得另眼相待,她小聲地和綱吉道彆,拽著伽羅離開了沢田家。
“夏天要到了呢。”
真理亞抬頭去看天空中的明月,或許是月亮過於大過於亮,周圍一顆閃爍的星子都看不到,“伽羅,再過三個月,就要到我和慊人的生日了。”
這麼算下來,她和伽羅快要在這個世界度過整整十二個年頭了。
“這是在暗示我要提前給您準備禮物嗎,小姐。”
草摩伽羅和真理亞一樣,擅長將溫情的氛圍攪散。
“你不準備的話我也不會傷心的。”
真理亞說得正經,實則告誡對方,她不止會傷心,還會哭出來,“我隻是在想今年要去哪裡過,是草摩家?還是把慊人接過來?去哪裡慊人都不會在意就是……但是這可是十二歲耶,要好好慶祝一下才行。”
離彆的日子越來越近,真理亞想要給她喜歡的人留下更美好的記憶。
草摩伽羅在心裡哂笑。
‘小姐,您確定他們需要這段“美好的回憶”嗎?’
‘回憶越美,痛得越狠,一時間都要分不清您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了。’
但是,我不會提醒您這點。
畢竟會感到痛苦的,隻有被留下的人,而我與他們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