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樹(10) 神父喜歡小男孩……(1 / 2)

唐諾赫站起身趴到窗台前,看見一群穿著簡陋盔甲的男人,那大小對他們似乎有些不合身,他們把一個人圍在裡頭。

“維拉德,你這老混蛋!”

站在前麵的人有著一把卷曲的胡子,咒罵著:“我算是知道你要去哪裡弄錢還債了——威倫是不是!”

唐諾赫一眼便認出這群人是典型的北部群島長相,或許他們的家離挪威足夠近,出海捕魚和劫掠的習性導致他們的四肢比大陸佝僂著背勞作的農民要健壯得多。

“威倫是什麼地方?窮得連虱子都下不去腳!”其他人發出噓聲,“我看他是想趁機溜走!”

被圍在裡頭戴著羊毛氈帽的壯漢連連擺手,“怎麼可能,我的兒子和老婆都在家裡等我……”

有人不信他的這套說辭,“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這又找了多少女人花天酒地?老婆兒子?你早就想甩開他們了!”

北方是屬於男人的鐵錘。

他們隻看重自己的兒子,隻在乎兒子能不能拿起劍和自己一起坐上船四處劫掠,女人當然也在貨物名單上,如果她足夠漂亮,能讓父子倆共同享用也是一樁趣事。

維拉德拉過領頭的,大聲解釋道:“有些傻幣說那些沼澤連老母豬跑去放個屁都不值,這些話你可千萬彆信,老夥計,那些人連糖和屎都分不清楚!我們在那裡可以賺大錢,侏儒可以賺兩倍,我確定得很。”

他把人拉到一邊小聲討論——那恰好是唐諾赫的樓下。

他們用粗鄙的話語將看熱鬨的人群遣散。

“聽好了,我大約一個星期前路過威倫,看到了一些穿著整齊的屍體躺在森林裡,旅行包完全沒被動過。看到沒,他們是難民,試圓逃離戰爭,誰先找到他們,他們的東西就歸誰所有。”

維拉德呼吸急促,麵部漲紅,仿佛看見金銀在向他招手,“懂我在說什麼嗎,夥計?找個箱子,趕緊去龐塔爾河對岸,去洗劫屍體身上的戒指、項築和所有值錢的東西吧!啊,但是記得腰裡隨時要彆把鋒利的斧頭,威倫到處都是瘋子和怪物。但是嘛,嘿嘿,我們有個很正當的理由——為了填飽錢袋!”

有人懷疑道:“怎麼才能確保比留在這看守奴隸掙得多?”

為了防止抓來的奴隸不堪繁重的體力勞作發生暴動,他們還有幾夥人一起被這裡的行政官喊來當監工。

雖然群島人都喜歡喝酒吹牛,但以劫掠為生的強盜,戰場上他們一個人就能把三個士兵掄飛,當然他們這裡說的是征召兵——多數軍隊的主力都是由征召兵組成,每個地產為其持有者提供一定數量的征召兵,封臣據此向其領主提供自己的一部分征召兵。

如果是好吃好喝供養的職業士兵,一般管他們叫軍士,而作為著名的北歐海盜,一個維京人一般能打兩個,而且還能贏。

總之如果錢付的夠,經常能看見領主雇傭一夥維京人來防衛另一夥他們人的劫掠。

“來內陸一趟可不容易,這是一份相當穩當的活計了。”

“你想冒險可彆拉上我們!”

“舔刀口就算了現在又叫我們去舔屍體……”

......

這群各個都身形魁梧的維京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所以我們為什麼要放著穩賺不賠的生意陪你跑到山溝裡去?”

維拉德道:“我保證不會一無所獲!但留在這監工至少得乾小半年,我們可沒那麼多時間等。”

他看向了他們的頭兒,“怎麼樣?是留在這賺點蚊子腿還是和我一起去做筆真正的生意?我們可不是那群商人,能從北方老家帶來蜂蜜、皮毛、木材、琥珀,從歐洲大陸換取羊毛、葡萄酒、橄欖油、香料、小麥……”

“乾完了這票,我們就可以買身合適的盔甲,買最強壯的馬匹,買屁股最大的女人!”維拉德使了個男人都懂的曖昧眼神,“還不是什麼掉牙的老太婆喔,年輕貌美,辮子長到翹臀上。”

所有人都在等首領的決定,領頭的思考了一會,說:“我也不想一直像條狗對著貴族搖尾乞憐,但你明白的,維拉德。”

“——我們得先掙點,保證不會餓肚子才行。”

“我知道哪兒有筆生意可以做,”維拉德早就準備好了,“你們覺得新的神殿需要什麼?飾著珠寶的圖書、金十字架、銀製聖器還是稀有織物?”

“都不是——”維拉德伸出手指搖了搖,自己否定道。

他緩緩地說:“那些老頭想要的是乾淨的、纖細的貴族少爺。”

“私下裡流言說,他們已經玩膩了那群來自單親家庭或者是受到教會救濟的孤兒。”

維京人早聽過不少這種類似的事,但還是有些驚訝,“他們敢把手伸向貴族?”

“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呢?”維拉德聳聳肩,一副我才不在乎他們怎麼想的樣子,“我們有的賺就行。”

海島基督教包括它的“父親”天主教都是教義規定神職不能結婚也不能泄欲,所以欲|望會使他們衝破教義的束縛。

在沒有科舉考試的西歐,教會既可以為貴族教育子嗣,又給了貧苦百姓一條很窄的上升通道——即成為教士乃至神學家,還加強了王權的正統性,因此中世紀早期王權是離不開教權的。

彼時的教皇擁有無上的權力,他使整個教堂都充滿腐朽。

維拉德表示這生意可搶手得很,“有人找上了我,當然也找了其他人。”

“不過我們可不是本地人,本來就在這待不了多久,對買家來說沒人比我們更“安全”!”

維拉德說完就不出聲了,靜靜地看著他的同伴,像是已經預知到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