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姆維克是馬恩島濱海領境內的自由城市,這裡是北方最大的城市和主要港口。霍爾姆維克常被北方人稱作全世界的首都。
“該怎麼排呢?”競技場老板看著桌上的名單,握著筆一臉糾結:“阿爾斯特伯國的埃塞因騎士,格文男爵,還有卡裡克的市長……”
幫工走到他身後,四顧沒人便將錢交給老板,低聲說:“護衛長查佩拉希望能第一場能給他的兒子安排個輕鬆點對手。”
老板掂了掂錢袋,又掃了眼名單:“他能贏得了誰?”
或者說贏了誰都難辦。
“主人,要不再叫些雇傭兵?”
“隻能這樣了,拿著這些錢,你知道怎麼做?”
“明白的,”幫工清了清嗓子:“我們善心的老板決定資助流有貴族血脈的落魄騎士參加競技大賽——”
老板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去吧。”
在經過了海港、許多倉庫、四座水磨坊、許多屠宰場和鋸木廠、八家銀行,還有十九家當鋪、一片集市和十二家妓|院……唐諾赫才找到了這座不同於色彩繽紛的木質尖屋頂的龐大建築,石製的高看台就連外圍也留下了刀劍的劃痕。
唐諾赫臉都綠了,“該不會我每天都要走這麼遠吧?”
他的買馬事業真的是火燒火燎了。
“你不是打樁機嗎?”威廉斯波瀾不驚,順嘴接道。
唐諾赫神情恍惚,他快走麻了:“腰好不一定腿好。”
和在斷頭台、絞刑架以及酒館附近進行的比武審判不同,競技場開在鑄幣廠和銀行旁邊。
這裡的道路全都鋪上了石頭,因為來這裡的商旅和訪客是其他地方的兩倍之多。
但現在還是清晨,看台上隻有三三兩兩的觀眾。
過了一陣,腳步聲響起。
老板抬了眼,看見是一個眼生的男人,客氣道:“您好,下注還要再等一會兒。”
“不,我是來報名的。”
男人的身後空無一人,老板試探地問道:“你的扈從呢?”
“沒有。”
“那你的盔甲和馬匹是放在酒館了嗎?”
“……我隻有把劍,沒有封號也沒有土地,”唐諾赫·窮鬼語氣坦然,“不可以嗎?”
老板沒察覺到異樣,隻心道來得還真快,就是看上去也太窮了,在雇傭兵裡沒鎖甲的都是少見。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掙錢。
“當然可以,留下你的信息。”老板歡迎道:“比賽兩刻鐘後進行。”
唐諾赫來到後場,這裡和之前在演武場看到的差不多,幾個扈從給騎士老爺保養盔甲、伺候馬匹。
這裡的騎士大多相互認識。
當然也有其他濱海國的,他們和自己的武裝護衛待在一起,通常這些有點錢的騎士老爺屁股後麵都會跟有四五個這樣的人。
不過好在還有另一隊看上去就很落魄的騎士和軍士。
唐諾赫不動聲色地混進去,“好吧,這裡看上去更適合我一些。”
比武的鈴聲敲響。
騎士比武就是一場模擬戰,參加也是一場豪賭。
有些人在比武中功成名就,有些人借債置辦裝備前來參賽,輸得一塌糊塗,還有些人直接在比武中死了。
畢竟現在的很多比武都以“折斷槍頭”作為勝利的代表。
捎信人走進來:“下一場,弗爾泰斯特和拉達岡。”
唐諾赫和另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你……”好,唐諾赫看向那個年輕的新晉騎士。
但騎士直接從唐諾赫身邊目不斜視地走過去,身後給騎士老爺牽馬的侍從也趾高氣揚地從他麵前走過。
威廉斯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中世紀最寶貴的‘騎士精神’!”
就像小學雞一樣的爭強鬥狠和狗眼看人低。
這一時期編著的《騎士法典》,它倡導虔誠、對窮人的慷慨以及對戰敗敵人的憐憫等價值觀。
唐諾赫本想和對手打聲招呼,畢竟他們很可能會在去往挪威的船隻上相遇,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並肩作戰。
但他現在決定這一次宰個狠的。
“喔,這一場將迎來兩位騎士在馬恩的首秀,”解說看了眼名單,站在場上向眾人大聲宣布道。
當弗爾泰斯特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洞口時,台上的人都歡呼雀躍起來。
有些是弗爾泰斯特的朋友,或者認識的人,“這小鬼也到這時候了。”
“給對麵一點顏色瞧瞧!”
……
騎士練習生們都是“住校生”。
培訓基地是封君或上級騎士的城堡,導師是封君、上級騎士及其老婆,有時候這種寄宿製是靠收義子和結姻親來構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