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在馬恩的窮苦討飯、賣身、打擂討生活,簡直是聞者傷心,拉達岡落淚。
仆人給她穿上棕色的絲綢禮服,完全展露細窄的腰身和高挺的胸脯,藍色的寶石柬在腰帶上。
“早在來到紫杉境的第一天,”瑪莉卡慵懶地站起身,“我就知道……信仰比販奴更值錢。”
她在溫斯內赫塔家的生意,已經完全當做照拂的謝禮贈送給了肖安和馬拉奇兩兄弟,儘管他們兩個的臉色當時就陰沉下來,認為唐諾赫是想以此與他們劃清界限,但他的確是再也看不上這麼點蚊子肉了。
威廉斯作為係統,也是最優秀的財政大臣,不無憂愁地說:“但是扣除建設的支出,我們的戰爭資金並不多。”
他們的改信計劃成功了。
現在的紫杉境已經易主,甚至失去了原有的名字,被光輝璀璨的“王城羅德爾給代替”。
人們已經忘記了天主、聖子還有海島基督教……隻要黃金樹屹立一天,他們的信仰隻會流到唐諾赫的腰包裡。
“但你要怎麼統治這片愛爾蘭大陸?”威廉斯問:“招募一批傭兵,加上以信仰露滴為食的黃金樹騎士,倒是可以平推過去……”
瑪莉卡很嫌棄,“你這兩年的軍事書算是白讀了。”
威廉斯嘁了一聲,“戰爭的勝負背後,本質上就是金錢的戰爭——我不覺得我有說錯。”
在無數火炬的照明下,整個儀式就要開始,王座廳上坐滿了來自愛爾蘭各地的貴族。
“我問你,”瑪莉卡身後帶著一群仆從站在高處,看著底下的賓客。她的臉半隱於黑暗,“你在這裡看見了什麼?”
威廉斯不疑有他,認真地看去,“康諾特伯國、奧利爾伯國、都夫林伯國、阿斯隆伯國、阿來赫還有阿爾斯特……幾乎都到了。”
五年的時間裡,隨著黃金樹的光芒籠罩了越來越多的土地,供奉和朝拜的各國貴族也是絡繹不絕,前來觀禮祝賀的人有如此之多,又身份尊貴,完全在情理之中。
“是啊,都到了。”瑪莉卡忽地一笑,“但戰爭甚至不需要花費金錢,它更多的內容還是陰謀和背叛,不是嗎?”
樓下的司儀正儘職儘責地報誦著來客的賀禮,鍍金巨弓……贈送的馬靴……刀刃鍍金,握柄是象牙,圓頭則為藍寶石的上好匕首,馬鞍、蠍子胸針……
威廉斯聽出了她意有所指,迷惑道:“什麼意思?”
“看看這些人,自以為在神的地盤,就受到了庇護,”瑪莉卡將目光放在這些小國王或公爵的臉上,“隻要等這些要人和他們的部下喝得醉醺醺,再將劍手和騎士扮作樂手,便可將這些人屠殺殆儘。”
“至於他們帶來的軍隊,便讓城中及城外紮營的部隊以演奏的曲目為暗號開始動手,我保證大部分都在第一時間被屠殺。”
統子一臉茫然,驚恐和茫然的臉完全暴露了它的內心想法。
瑪莉卡嘴角一勾,“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方法要好?”
威廉斯:......
好家夥,血色婚禮是伐?但它一直跟著唐諾赫,同樣清楚知道這些陰謀並沒有真的布置下去。
“好像挺可拷的,”威廉斯竟開始真的思考起來,“現在下毒來得及嗎?不行,這些人都有試毒者,還是酒精最合適。”
瑪莉卡收回目光,“想什麼呢?我隻是在告訴你,用兵是最蠢的一種方法。”
若是這樣做,黃金樹的榮譽將被完全摧毀。
這樣能稱王,但成不了王,他們會受到絕大部分家族的反感和敵視,包括他們的盟友。
威廉斯死魚眼,“那你要怎麼做?”
不行就直接開乾吧,這個方法殘暴了點,但可行性好像確實高。
……
婚禮就要開始,有些人已經直接喝高了。
貝倫剛找了個位置坐下,就聽見一個男人大聲說:“廢黜初夜權真是一大遺憾……還有,要我說,女神也是女人,愛爾蘭的婚俗就是由賓客——由我們在婚禮後為新娘脫去禮服。”
庫烏拉·艾是阿爾斯特公國的國王,身材矮胖、大腹便便,喜愛飲酒,他總是一副喝醉酒的模樣,似乎站都站不穩,彆提打架。
穆爾哈德也是剛落座,聞言更是皺著眉,“方便你在儀式中動手動腳?”
布裡安家和黃金樹勢力之間的關係一直緊密,他的兒子唐諾赫更是與永恒女王瑪莉卡締結了深厚的友誼。
說來可惜,此前達爾-加什宗族一直期待兩人能夠締結婚約,但他們彼此都沒有這方麵的意願,瑪莉卡更是選擇了一個名不見經傳,完全沒有自家兒子優秀的維京人。
雖然宗族內對此頗有微詞,不過作為盟友,穆爾哈德自認不能坐視不理,任由一個酒鬼中傷女性的聲譽。
這本是正當、無錯的指責,畢竟庫烏拉的話的確過於放肆又愚蠢,尤其是在婚禮上。
貝倫剛以為酒席間的尷尬到此結束,卻不料有人拱火——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賓客在席間不能自由發表言論了。”旁邊一道掩著笑意的女聲傳來。
彌賽拉掩著唇,眼底儘是惡意,“老是被踢來踢去的,就算是狗也會煩,可布裡安家似乎不這樣覺得。”
彌賽拉十分妖豔,長腿□□,有一頭烏發,黑色的大眼睛,橄欖色皮膚,牙齒潔白,嘴唇豐厚而沉暗。
體態豐腴又貌美的女人總是能得到男人的追捧,她的話成功引來幾個看客不分青紅皂白的支持和叫好。
“是啊,穆爾哈德,”利益和女人能把所有人變成怪物,叫正義感和分辨能力不複存在,“都知道你們得了好處,但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