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時代(10) 回去造兒子,黃金勢……(1 / 2)

成桶的酒和成捆的酸草葉和斑馬皮沿著跳板被運上蔚藍新娘號,商船當晚就要趁著潮水啟航。

而眾所周知,買奴隸最便宜、最新鮮的地方就是陰暗的橋下。

唐諾赫和肖安站在岸邊。

一個隨從順著碼頭的樓梯走下去。

他用手帕捂著鼻子問:“你這有沒有那種奴隸,咳咳……健壯的能一拳打死一頭牛的?”

伊尼斯是一個奴隸製城邦,奴隸販子多達上百。他們會雇人劃槳船,到這出售床奴、農奴、抄寫奴隸、工匠奴隸和兵奴。

男人還在收拾船上的破繩子,聽見有人叫他才抬起頭。

商人擦了把汗,客氣道:“下次要趕早,我們這最好的全都已經被人買走了。”

隨從隨意地往旁邊河埠頭上瞥了一眼,確實隻剩下幾個用繩子綁著手腳的奴隸。

麵黃肌瘦的。

唐諾赫目力好,一眼便看見了,於是輕搖頭。

肖安笑笑:“看來我們隻能去競技場了。”

唐諾赫這一次不是“選手”,便也終於體會到豪擲千金的快樂。

如果看中哪個擁有高超的搏擊技巧的明星鬥技士,便可以通過采買護衛的借口送到羅德爾去。

儘管價格可能有些貴,但“打折卡”就在身邊。

唐諾赫低吟道:“總是這樣也不行,或許我該同意王城的競技場計劃……”

“嗯?”肖安敏銳地聽見他的話。

“沒什麼。”

唐諾赫沒想到他是一點也沒把心思放在場上。

競技場,葛孚雷蠻荒地的傳統樂子,鬥士們在裡麵英勇戰鬥以求賜福。

葛孚雷曾想要將它在羅德爾重現,此前卻被瑪莉卡以王城興建期間不宜浪費人力為由否決了。

而這裡的奴隸廝殺比馬恩的競技更有看頭。

騎士比武到底還是文明些,可鬥技士在競技中不準穿戴任何防護,因為觀眾最想看的就是血光飛濺的場景。

有的鬥技士一生下來就開始接受訓練,還有一些是遭到俘虜後被迫參與打鬥。

唐諾赫確實能從裡麵發現幾個異常強悍的鬥士。

直到衛冕競技場冠軍的鬥士出場,唐諾赫打起精神,“這個可以嗎?”

威廉斯嗬嗬一笑,“作為普通騎士是可以,但離‘英雄’的標準差遠了,如果你想讓他像亞曆山大一樣,倒也不是不行。”

那將花費巨大……唐諾赫立刻退縮了。

身為貴族不僅僅意味著有固定的封邑供給,而且意味著婚姻、法律、政治上的種種特權。

唐諾赫買下幾個看得過眼的奴隸,正準備從通道離開時,他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肖安從後麵久久地盯著他,一臉疑惑的樣子:“怎麼了?”

隻是唐諾赫並未回答他,他背對著肖安,緩緩回過頭,餘光看見帶來的一列人被抹了脖子拖進陰影裡,沉聲道:“為什麼?就因為阿夫蕾拉的事?”

肖安深呼吸幾次,可吸入的都是帶有腥味的空氣,於是僵硬地對他笑了笑:“我也不想做到這步,你早就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隻是兄弟之情,所以你才總是避開我。”

肖安道:“但我必須告訴你,瑪莉卡還有其他人,都隻是在利用你。”

“你真該和馬拉奇商量的。”

“馬拉奇?和他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

唐諾赫無聲地歎了口氣,斜斜地看向肖安,手指輕點了下太陽穴,“你以為是你在利用二指?”

肖安眉頭皺起,果然,他不肯相信。

不過沒關係,他會帶著唐諾赫離開這裡的,就像多年前一樣。

這次隻有他們兩個人。

正當肖安踏前一步,不知何處來的利刃從背後抵住他的喉嚨,似乎再走下一步就要血濺當場。

這就是與虎謀皮的下場。

唐諾赫深歎口氣:“這下,真是再沒人知道我們去哪了。”

但幸好時間長了,葛孚雷和亞曆山大一定會發現不對,哪怕其他人被二指蒙混過去......等等!不對!

這樣明顯的漏洞,二指不會犯下這種疏忽!而抽調人手出城,若是平常,他們不應該看不見,此時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們做了什麼?”

能發現有變動當然不是因為威廉斯的提醒,而是他能感覺到,黃金樹的力量就像被什麼隔去了。

他還是唐諾赫,卻不是那個有自信能在無論怎樣的險境中都全身而退的唐諾赫。

久不出聲的威廉斯終於開口了,“老話說,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你不知道無上意誌為了能將你的靈魂帶到這裡,花費了多少,而接下來的戰爭想要贏,便需要更多黃金一族接受我們的賜福。”

唐諾赫微微一笑,“是賜福,還是控製?”

真當他無感嗎,那種形同孢子,如同蟻巢的層層控製。像唐諾赫這樣的人,怎麼會願意再次成為彆人手裡的工具。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威廉斯吸了口氣,難怪他一直不願意誕下繼承人。“但你彆忘了,在這個時代,生而高貴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妄想。”

“你真的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有為人父母的資格嗎?”

看著威廉斯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唐諾赫自嘲一笑,他怎麼會認為一個沒有人心的存在能理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