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蹤 梁臣在以往的任務中見過這種傷口……(1 / 2)

喪屍螞蟻 YuanShuyi 4710 字 11個月前

梁臣在以往的任務中見過這種傷口,涉及的案件總是特彆慘烈。

石小小誇張地皺著臉調出一張圖片,是一個東南亞男性的半身照,照片上的人被束縛帶捆綁,卻神情癲狂,像在極力掙脫,詭異的地方在於他的嘴,唇舌鮮紅,沾滿了血跡,牙縫中依稀有些皮肉的碎屑。

“嘴。”

她接著調出許多照片,或老或少,或男或女,人種體態不同,神情卻都和第一張上的男人大體相似,讓人不寒而栗。

“全是嘴。”

她將手撐在桌上,瞪大了眼睛,故弄玄虛道:“我接觸了三例相似案例後,照例追查受害者的後續情況,結果是沒有後續。我以為是那三例案子發生在落後地區的緣故,導致後續跟蹤記錄丟失,或根本沒有記錄。”她的手往桌上一拍,“但是,七千三百二十七例案例,分布在全球一百七十二個國家,其中不乏發達國家,所有的受害者,沒有後續,所有的加害者,沒有後續,官方調查也都潦草結案,四萬多人,在這兩年間,人間蒸發了。”她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一句幾乎是氣音。

梁臣沉聲問:“沒有當場死亡的案例?”

石小小誇張地歎了口氣:“唉,要真有當場死亡的案子其實也好。我去菲律賓調查的時候,采訪過一個受害者的母親,她的兒子才兩歲,肚子被咬開,內臟流了一地,被警方帶走後杳無音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到處找她兒子的蹤跡,精神都不大好了。”

母子分離的悲劇讓咖啡館平添一分壓抑,梁臣的手捏緊了杯柄,胸前的水晶隱隱發燙。

咖啡館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客人,石小小看她是個生麵孔,想來又是新客誤入,於是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做前台的本職工作。

她把一個硬盤扣在桌上,加快語速,口音更重:“我工作來了,就不多說了。資料全都備份在這個加密硬盤裡,我往你電腦上也發了一份。”

梁臣看了一眼正在讀進店須知的女客人,提醒道:“最近街區治安不太好,你要多小心。”

“曉得咯。”石小小拎著電腦邊跑邊招手,喊道:“小姐姐,小姐姐,本店會員製……”

梁臣閉了閉眼,想壓下心中的浮躁,可是周圍越靜,水晶的存在感越強,幾乎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察覺一道視線,抬眼看去,那位客人卻已了解了店裡的機製,從容地離開,走前若有若無地朝這邊瞟了一眼。

直到她消失在街角,那種被人肆意打量的感覺也沒有消失。

從少年到職場,無論是異性難掩欲望的目光,還是對手極具侵略性的探視,都難以在他心中掀起一點波瀾。

唯有那個人投來的眼神,總能讓他十分在意。

他的心越發靜不下來,於是將東西收拾起來,也起身離開。

石小小揮手向他告彆,人走後她悄悄跟到店門前,果然看到先前的那位女客人從街角走出,遠遠跟在梁臣身後。

她本想拿出手機提醒梁臣,但轉眼看到梁臣拐進一條小巷,那條巷子位置偏僻人也稀少,她記得不是他常走的路。

那就不打擾他的好事了。

石小小點開一個名為“梁臣的白月光在地府”的群聊,在一眾花花綠綠的表情包下發出一句,【姐妹們彆等了,先前那位暫且不說,梁臣有新情況了。】

之後她將手機靜音,搗鼓起電腦,把群聊和私信裡狂轟濫炸發問號發驚歎發悲傷哭泣表情包的消息置之腦後。

小巷連通兩條街,繁華的文昌街和較為清冷的月滿街,女客人見前人走進小巷,便提前從旁邊的商鋪穿行,先一步來到月滿街,靜候目標出現。

可等了又等,也不見那人出來。

她先前做過調查,這人兩年前受過傷,斷斷續續沒有好全,發作時有過意識不清的症狀。

該不會,是後遺症發作倒在了巷子裡。

此時天色已晚,路燈將明,巷子裡比街上更昏暗,也不常有人走動,如果就此不管,在地上睡一夜也有可能。天寒地凍,失溫奪命無聲。

想到這裡,她抬腳向巷子口走去。剛轉過牆角她就急切去尋找目標的身影,卻沒有防備地和人撞了個滿懷。

她後退一步,捂住了鼻子,疼得眼中泛起淚花,對方倒在地上,公文包摔在一邊,包內的東西零零散散掉落出來。

她看清形勢,趕緊上前要拉他起來:“抱歉,先生,是我沒有看路。”

對方揉著腦袋的手一停,仰起頭向她看過來。此時路燈一盞盞亮起,溫暖的黃色燈光越過她的肩,照亮了一張頗為清俊的臉。

他遲疑了一下,看著她懸在空中的手,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她將他拉起來,一邊道歉一邊幫忙撿地上的東西。

“抱歉。”她將最後一個文件夾遞過去,絞著手低頭站著,臉上頗有愧色,她揉了揉鼻子,“我叫江雪,在府利歌酒吧工作,如果需要賠償,可以去那裡找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梁臣搖搖頭,上前一步,詢問:“你的鼻子,好像受傷了。”

她眨了眨眼,摸著紅紅的鼻頭,恍然說:“哦,你的胸前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我的鼻子撞上去了。”

不等梁臣有何反應,她局促地笑了笑說:“最差不過腫上幾天,不要緊的。”

說完她匆匆離去,梁臣半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他胸前是那枚水晶吊墜。是那一晚,兩人情動,兩手交握撞在了床頭,從孟夏雨手上脫落的飾品。她還有意識,問是什麼掉下來了,他卻深陷情欲,說不要在意。

如今最在意的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