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孟夏雨回歸(2 / 2)

喪屍螞蟻 YuanShuyi 5131 字 11個月前

孟夏雨聲音清冷:“給他打一針致幻劑,送回家去。”

儘管王涵盛很想殺了梁臣,但他絕不會在這時候觸孟夏雨的黴頭,他沒有碎嘴,乖乖地去箱包裡找致幻藥物。

“姐,什麼時候送回去?”

“現在,立刻,我一人去送。”她的聲音冷若冰霜,“這個據點今天開始就廢棄了,把這裡清理乾淨,不要留一點東西。”

少頃,她加了一句:“要是有人發現,你不要親自動手,先關起來,等我用那些東西清理。”

提到那個東西,王涵盛拘謹起來:“姐,那些東西處理的不乾淨,殘骸已經被警察發現了,要是再用,怕他們挖得更深。”

“這些你不用管,事後記得把東西收回去。”

“明白了,姐。那我在這兒給他紮針,你能不能先去保安室把那個東西收回來?我來的時候被那個保安發現了,就把他清理掉了。”王涵盛拿出一個藥瓶,用細長的針管將藥吸出。

要是被警方察覺,那他明天到派出所照應著些,大概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王涵盛拿著針管走過來,突然想起了什麼:“收到目標的身份信息了嗎?”

孟夏雨打開手機,一封加密文件在半分鐘前發到了她的收件箱中。

她看了眼王涵盛,後者低著頭將注射針紮入梁臣的肌膚,將藥液緩緩推進他的體內,。

見王涵盛沒有注意她這邊的情況,她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收好。

“沒有,信息的加密需要時間,躲過政府的監視也絕非易事。耐心等著。”

王涵盛打完了藥,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得嘞,這種藥帶來的幻覺能讓他懷疑人生,等他醒了以後準以為自己昨天嗑嗨了,嗨斷片兒,不會記得咱。”

孟夏雨心想,不會來指責她手段下流,不會來指責她趁人之危,兩年前怎麼沒有這種藥,省得她好心幫忙反而惹人嫌。

孟夏雨走到一個一人高的木箱旁,拉開一側的活動木板,木箱下沒有底板,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閘門,她將閘門拉開,地下通道暴露在空氣中。

突然,她耳朵動了動,隨即站起身,一臉嚴肅:“王涵盛,你聽到什麼沒有?”

王涵盛停下手中的動作,側耳細聽。

警笛聲。警笛聲在附近,向這邊靠近了。

王涵盛倒吸一口涼氣,語氣驚慌:“糟了糟了糟了糟了,我來的時候被保安發現,就用那個東西清理他,但是我怕遲到被你罵,沒等他死透就過來了。”

“你又擅自行動!”

“肯定是那個保安報警了,我走的時候他兩條腿都沒了,我沒想到他還有能力去報警啊。”

警笛聲已經來到園區前,王涵盛將箱包收拾好,“姐,咱趕緊帶上這個人走吧!”

“你等一下,”孟夏雨看著藥效發作的梁臣思索片刻,接著說:“把你包裡的嗎啡拿出來。”

梁臣感覺世界顛倒,轉瞬即逝的清醒像是禁忌的佳肴,情緒時高時低,他在雲端,唇齒之間儘是旖旎,孟夏雨從雲霧中探出,舒展滑膩的皮膚觸碰他的指尖,用唇香浸浴他的呼吸,下一秒他沉溺在深海,黑暗奪走了他的戀人,獨愛他的戰栗。

他的戀人?他潛意識裡把孟夏雨視為戀人嗎?

孟夏雨說,我不過是幫你個忙,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啊。

他不接受這個解釋,於是說再也不見。

孟夏雨問,真的絕交嗎?許多個孟夏雨問,再也不見嗎?她們出現在平行宇宙的不同界麵,不規則地排列成一顆水晶,像是黑暗中長出來的心臟,她說話,心臟就跳動。

海水突然有了實體,灌進他的嘴巴眼睛耳朵鼻子裡,死神從深海走來,將鐮刀對準了水晶。

那我就帶走她了。

不行。梁臣動彈不得,心中徒生怒氣。

死神壞笑著變作孟夏雨的臉,用她的聲音捉弄自己。

滾。梁臣艱難地說出一個字。死神果然有退意。

滾,彆碰她。

死神消散,海水退潮,轉眼他來到金黃的沙漠上,天邊是西沉的太陽。

梁臣意識清醒時,頭痛欲裂,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醫院白色的天花板,而後他側頭,窗外仍是黑夜,牆上的時鐘指在八點十五分的位置。

難道他回到了兩年前剛受傷的時候?

他想撐起身,手腕傳來冰涼的束縛感。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左手被拷在病床的欄杆上,隨著他的動作叮鈴作響。

病房裡隻有他一人,身上穿著病號服,右手打著點滴,隨身物品不知所蹤。門外有交談聲,似乎急切又沉重。

他坐了起來,手銬磕碰在欄杆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門外的交談聲瞬間停息,病房門被推開一道縫隙,一張圓潤的臉探了進來,見到他醒來,欣喜中不無擔憂。

胡萬感歎道:“醒了,醒了。”

他朝門後看了一眼,走到梁臣身邊,往他身後塞了兩個靠枕,然後揣著手,語氣委婉道:“今天有件案子,和你有關係。”他觀察著梁臣的臉色,“有兩個警察,想過來問一些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可以堅持下來嗎?”

“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十幾個小時。”

這時房門打開,走進來兩個警察,一個較成熟,一個還很年輕兩人都穿著冬季執勤服。

胡萬對梁臣說:“這兩位是文昌街派出所的刑警,何富國同誌,”年長的警察不苟言笑,“王涵盛同誌。”年輕的警察略一點頭。

“他們來是想問一些,關於昨天晚上你昏倒的事。”

他說完這句話,兩位警察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胡萬還想說什麼,被何富國製止:“行了,你可以出去了。把門帶上。”

胡萬立刻招辦。

王涵盛將錄像設備架好,然後打開了筆錄軟件。

何富國先是用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打量了病床上的人幾秒,然後用機械但不乏威嚴的語調問:“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找你?”

梁臣實話實說:“我昨晚駕車開往郊區。”

王涵盛開始在旁邊啪啪地敲鍵盤。

何富國問:“然後呢?”

“我不記得了。”

何富國思索片刻,坦率道:“梁臣,我們也算是乾同一行的,我就直說了。”

梁臣攤開被拷著的那隻手,以示洗耳恭聽。

“今天淩晨一點二十分左右,你被警方發現在城郊柿子路中段熄火的黑色轎車的駕駛座,已無自主意識,送醫後的血液化驗報告顯示,你的體內檢測出二乙酰嗎啡等違禁藥物的化學成分。在副駕駛座上,放置有殘存違禁藥物的注射器和藥品。”

何富國緊盯梁臣的眼睛,問:“你有吸毒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