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一眼萬裡無雲的天,詩織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自從前兩天在川之國不巧撞到幾個岩隱忍者後,詩織就直接鑽進了火之國邊境廣闊的森林裡,七月之前示意詩織去雷之國與他碰麵,詩織也隻能不緊不慢的趕路去雷之國。如果不是通靈獸太浪費查克拉,詩織真的一點都不想從自己的通靈鳥軟乎乎的背上爬下來。
詩織摸了摸腰間僅剩的兩把短刀,歎了口氣。
出於對戰鬥方式的考慮,詩織難免會買很多短刀,但是平時又不會像刺蝟一樣把所有的短刀都插在身上,於是詩織就將用得順手的短刀一股腦的丟進封印卷軸,然後掛在腰間。
但畢竟卷軸的空間有限,詩織戰鬥方式注定不可能背著巨型的卷軸上躥下跳,於是詩織在學會通靈術之後,乾脆將其他卷軸全部掛在了另一隻通靈鳥蒼鷹身上。
現在詩織很想把身上僅剩的這兩把最喜歡的短刀也拜托給蒼鷹。
一千克也是重量。
就在詩織還在嘟嘟囔囔,猶豫要不要把最後兩把短刀交給自己的怨種蒼鷹時,一個黑色的影子在詩織頭頂盤旋了三圈,然後啪地一下變成了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在空中打著旋兒緩緩落下。
有忍者。
詩織立馬警戒起來。
這根羽毛是詩織用來探路的忍術,隻不過因為要拔自己通靈獸的羽毛,而且施術稍稍有點麻煩,詩織總是懶得用。不過這次剛剛被岩隱的撞了個滿懷,詩織還是得把這個術拿出來探路。
三圈,是西方向。
詩織從樹上一躍而下,趁羽毛還沒完全落地,反手捏了五個印,這根羽毛在空中轉了一圈就又變成了一隻小巧的黑色燕子,撲騰兩下翅膀,飛向西方。
詩織閉上雙目,雙手維持著最後一個亥印,在輕微的酸澀感中,連接上了燕子的視覺。
實話實說,詩織很不喜歡連接鳥類的視覺。鳥類紫色的世界加上高速飛行的模糊感,總是讓詩織感到頭暈和惡心。
不過這次在感到惡心之前,詩織就看到了一個長著六隻手臂的男人匍匐在樹叢中,再往前是一個渾身是傷仿佛在尋找或者躲避什麼的少年。
不近不遠的距離。
但是看著有點眼熟。
砰——
小小的燕子再次化為一根普普通通的羽毛,詩織也睜開了眼睛。
但是眼熟也代表不了什麼,和詩織也沒什麼關係。如果這兩個人在決鬥什麼的,詩織覺得自己就更應該繞路走了。
少女聳聳肩,秉承著時間就是金錢,不掙七月的錢就是王八蛋的一貫理念,詩織打算稍稍繞開他們兩個。
翻身重新躍回之前落腳的樹枝上,剛打算離開,突然感覺自己的小腿上有點癢。
詩織下意識低頭看過去,自己裸露的左腿上不知何時爬上了一隻巴掌大的蜘蛛,後背還長著撕裂一般猙獰的花紋,微微翹起的肚子還在吐著乳白色的粘稠的蛛絲。
詩織感到一陣惡心,趕緊抖落了爬上自己小腿的黑色蜘蛛。
突然又想到了那個六隻手臂的男人,詩織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
“噌——”
詩織眼睜睜地看著一根箭一樣的東西刺穿麵前粗壯的樹乾,連帶著和那隻蜘蛛一樣的白色蛛絲,在詩織筆尖前一個拳頭的距離刺破空氣,直奔另一邊的樹乾。
“什麼怪物……”詩織皺眉,看向箭射過來的方向,除了心悸以外,心底一種奇妙的感覺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詩織的心尖。
剛才那個少年好像已經渾身是血了吧,雖然不管自己的事,但是遠距離看一眼總沒問題吧……
——
算了,反正也躲不過去了……
因為失血過多,寧次的視線也開始逐漸模糊。
雙臂是寧次曾經最引以為傲的武器,現在也變得沉重無比,連抬起手臂仿佛都要耗儘全身的力氣。
寧次原本已經做好硬是吃下鬼童丸下一箭的心理準備,但是在刺破風的蛛絲箭衝到寧次身前時,一把帶著“嗞嗞”電流聲的短刀從寧次東邊飛過來,硬是將那根原本應該穿透寧次身體的箭打飛出去,寧次模糊的視野中隻看得到短刀的刀柄上係的紅色穗子。
“打不過就等死了,”一個略尖但稍稍沙啞的女聲在寧次頭頂響起,“長了腿不就是讓你快跑的,怎麼還被紮成了刺蝟?”
是那個棕色皮膚的女孩,她皺著眉,從寧次頭頂的樹枝上跳下來,看起來有些不悅。
寧次並非不知道詩織的存在,自從詩織進入這片森林開始,寧次就意識到了這場戰鬥中的第三人,隻不過對手過於強大,寧次沒有閒暇時間顧得上這個有過兩麵之緣的女孩。
“小心!”寧次把嘴裡的血水連帶著因為興奮分泌的唾液一同咽進肚子裡,“那家夥……”
“是是——”詩織努努嘴,視線落在了先前投擲過來的短刀,早就和那根古怪的白色箭一起碎在了一旁,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隻是喜歡多管閒事又不是喜歡送死。”
“嘰——嘰嘰——”
遠處的森林裡傳來了一陣急促刺耳的鳥叫聲,隨即天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鳥雀全部飛向了那個方向。
一隻半人高,高揚著頭的棕色蒼鷹,乖順地落在詩織腳邊,身上背著大大小小的卷軸,還有一把醒目的長刀。
“謝啦——”詩織笑著拍了一下蒼鷹的背,順手取下兩本巴掌大的卷軸塞進腰間,蒼鷹輕輕眨了眨眼,隨即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