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按住仍有些流血的側腹,詩織彎下腰把代表著木葉的護額撿起來。
那個黑色頭發的少年渾身是血,安靜地坐在樹下,發出均勻而細微的呼吸聲。
木葉嗎,如果現在把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人丟在這裡,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詩織又大想讓通靈鳥背著自己和這個少年跑回木葉,就算通靈鳥速度很快,不考慮自己的查克拉,最起碼也要一天的路程吧。
不過,木葉怎麼可能讓一個登記在冊的逃忍大搖大擺的進去啊?
而且為什麼越看這個少年越眼熟啊?
詩織思考了幾秒,視線最終落在了麵前這個被紮成刺蝟還開了個洞的少年身上,還是決定把通靈鳥叫出來。
“你……咳咳……”寧次被詩織召喚通靈獸的聲音吵醒,儘管意識仍舊有些模糊,身上傷口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寧次不禁皺起了眉,“你怎麼樣?”
寧次原本打算在原地等詩織回來,鬼童丸多難對付寧次心底再清楚不過,但是由於失血過多,稍稍鬆了口氣的寧次一不小心就在樹下昏了過去。
“嗯,損失了四把寶貝刀和兩根千本,”詩織意識到對方已經醒了,還算心平氣和地回答著,“有空問我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都成篩子了。”
雖然詩織逆著光站在寧次麵前,寧次也能夠使用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咧著嘴,眼神也一直瞄著自己左肩的傷口,表情猙獰的仿佛受傷的那個人是她。
寧次原本打算站起來,不管怎麼說詩織都幫了他大忙,但是一放鬆之後,寧次全身沒有一塊肌肉是不痛的,努力了半天隻能倚著樹慢慢站起來。
詩織猜自己的麵部表情此刻一定很豐富,畢竟無論是誰,在看一個篩子刺蝟努力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在心底為他加油打氣的。
“不過我先說好,我可沒有殺了他,現在那個家夥還活蹦亂跳的,”詩織順了順通靈鳥的羽毛,試圖通過自己的麵部表情證明自己很為他努力,“如果你們有什麼恩怨以後再說,現在我帶你回木葉,省的曝屍荒野。”
寧次雖然不知道詩織到底是怎麼擊敗鬼童丸的,但是隻要能夠拖住鬼童丸的行動,對寧次這次任務來說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為什麼要幫我?”
寧次連帶著上次的份,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我幫你什麼了?”詩織扭過頭,拍了下通靈鳥的背,示意這隻巨型的貓頭鷹俯身,“我隻不過是路過,先是被蜘蛛爬到腿上,又差點被一根白色的箭把腦袋紮穿,我教訓教訓差點讓我原地去世的家夥有問題嗎?”
寧次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再次因為失血過多感到天旋地轉,一個踉蹌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誒誒誒——”詩織被這個突然要倒下少年嚇了一跳,一個箭步過去環住他還算完好無損的腰腹,輕輕調整角度,把他全身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啊,腰疼。
詩織咧著嘴,感覺自己的側腹又開始流血了。
“真是,就會添亂,還沒死呢急什麼……”詩織嘟嘟囔囔地扶著他,嘴上也沒停下來,扶著少年慢慢挪到自己的通靈鳥身邊。
“我先說好,我隻負責把你送到木葉附近,我不可能進得去的。”
寧次實在是沒有氣力回答詩織一個字了,放鬆後的疲憊和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一下又一下地衝刷著寧次的殘存的意識。
詩織瞟了一眼身旁意識已經開始渙散的少年,隻能深吸一口氣,笨拙地將他移到貓頭鷹的背上。
這個黑發少年左肩的傷實在過於猙獰,背部也全是深淺不一的傷口,考慮到自己通靈鳥羽毛還是有些硬度的,詩織乾脆把自己隻有一隻袖子的衣服脫下來,墊在他的身下。
雖然詩織的著裝向來算不上保守,但脫了這件衣服,詩織身上就隻剩下露臍的黑色內襯和黑色短褲了,風一吹,詩織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好像要到秋天了,回雷之國一定要去好好吃一頓,話說好像兩個月都沒回去了,房租還……
詩織把腦袋裡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拋出去後,拍拍通靈鳥的背,示意可以起飛了。在通靈鳥起飛時,詩織伸手拉住了身後少年的右手腕。一方麵是擔心他突然掉下去,另一方麵還能探一探對方的脈搏,免得不小心突然咽了氣。
“喂喂——死了嗎,”詩織在起飛後拽了拽身後少年的手,想讓他保持清醒,“沒事的話最好吱個聲,彆突然咽氣了。”
“……”寧次的意識再次被迫拉回來,心裡默默吐槽著詩織這令人啞口的話術,“……嗯。”
“……”詩織其實也沒怎麼和除了七月以外的人交流過,一時間也不知道找什麼話題讓身後的少年保持清醒,猶豫了半天還是放棄了,“你有什麼話題嗎?”
“沒有。”
“……”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寧次察覺到了旁邊背影的沉默和尷尬,扭頭看過去。
詩織的外套不見了,從寧次的餘光來看,大概是墊在自己身下了。麵前女孩的背影相較於寧次見過的同齡女孩來說,有些過分消瘦,甚至看得到突出的脊椎。還有就是,她手臂和側腹嶄新的傷……
寧次眯起眼睛,試圖看得更清楚一點。
詩織裸露的下半部分背部,滿是猙獰的傷疤,看起來新舊都有,應該是陸陸續續添上去的,而且也不止一種類型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