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算算,詩織已經在寧次家住了整兩周了。陽子阿姨經常帶著雞蛋或者魚湯之類的家常補品來探望她,囑咐寧次,詩織長期營養不良,可能會恢複的比較慢,也一直關注著寧次的恢複狀況。
“寧次少爺也是,多吃點好吃的才能恢複健康啊。”陽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不容分說地把對兩個人來說有些誇張的食物塞給寧次,不等寧次開口就轉身離開。
這兩周來,詩織總是惦記著從窗口跑出去,被寧次抓到的時候,反而看不出之前見麵的那種神態自若的樣子,她總是低著頭,眼睛也不敢和寧次對視,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
時間一長,寧次也稍稍摸清了詩織的性子,隻要態度比她強硬,她的態度就會軟下來,嘴上胡謅一些有的沒的,最後還是會聽進去一些話。
在這個過程中,寧次在自己的身體恢複期也找到了一種微妙的樂趣,雖然聽上去有點惡趣味,但是詩織嘴上理虧的時候,表情實在是過於豐富,豐富到寧次常常忍不住想笑出聲。
“……關你什麼事。”詩織瞪了日向寧次一眼,小聲嘟囔著。
“我的老師和同伴可能後天就會回來了,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來我家探望我。”寧次突兀地談起另一個話題,剛剛扯起的笑也轉瞬即逝。
“什麼意思,終於讓我走了是吧!”詩織聞言立馬繃直腰板,正視著對麵眉頭擰的比平日還緊的少年。
“不,”寧次神色越發沉重,“在此之前,火影大人曾同我談過一次,關於你的事。”
聽到“火影大人”四個字,詩織差點把嘴裡的白粥噴出去。三代火影與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一戰陣亡,木葉急急忙忙找了初代火影的孫女做了五代火影。也就是千手綱手——那個大概率和自己八字不合的醉鬼。
如果不是知道對麵的小鬼是不會撒這種謊的人,詩織肯定會覺得對方腦袋裡麵搭錯筋了,那個醉鬼找她乾嘛。
“你和她說了什麼。”
見詩織臉色陰沉下來,寧次低眸盯著自己麵前隻喝了一口的白粥,緩緩開口。
“是火影大人找到我的,說是想和你談一談,順帶把這個給你。”寧次把放在腰間口袋裡的黑色錢包拿出來,輕輕遞到詩織麵前。
詩織在心裡警鈴大作,從寧次口袋裡拿出來的黑色錢包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詩織的視線。
是要被火影處理掉還是要被抓起來套取情報?
不管是哪個詩織都不願意,詩織腦子裡已經沒什麼關於岩隱的記憶了,更何況……
“……對不起,”寧次看著詩織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露出如此沉重的表情,還是說了這幾個字,“我原本以為你在日向族地會比較安全。”
詩織抬頭看著對麵的日向寧次,他合起雙眸,看起來火影的事似乎對他也很意外。
“嗯……”詩織深吸兩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露出往日的那副輕鬆的表情,“如果是處理我,或者說想要我的情報,作為一個忍村的影應該有更效率的手段,說不定我對你們的火影大人有什麼利用價值,對吧?”
寧次其實也是這麼考慮的,既然火影大人先找到了自己,再由自己向詩織傳達這個消息,就證明詩織對火影大人來說很有價值。
在這段時間裡,所有人都忙著恢複木葉,忙著接取任務,但火影大人還是百忙之中想要親自見詩織一麵,說不定詩織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逃忍這麼簡單,或者說兩個人以前見過麵。
隻是,寧次原本打算就算詩織想現在逃出木葉,他也會考慮幫她一把的,不管怎麼說詩織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儘管她本人並不記得。而且,火影大人的話經由寧次之口傳到詩織的耳朵裡,寧次也沒能想到詩織不僅沒有生氣,還能反過來安慰自己。
詩織見日向寧次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複雜,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這種安慰人的話,於是扭頭開口道。
“我是自己爬到火影麵前,還是你們的火影來這裡探望躺在床上的彆國逃忍啊?”
逃忍這個詞詩織在寧次麵前也不避諱,她早就發現日向寧次書架角落裡麵的逃忍名單了,對那小子調查自己這件事詩織並沒有什麼所謂,隻要不把自己送入虎口,詩織就不會主動談及這件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躺了半個月,詩織的腦子也不大好使了,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可能也是因為詩織除了七月,也沒和誰共同生活過半個月這麼久吧,以至於詩織常常下意識就會放鬆警惕,說一些很危險的話。
寧次聞言,倒是莫名又放心了幾分,雖然她嘴裡的話實在是不中聽,但聽起來感覺還算是有精神的樣子。
——
“綱手大人,你確定可以籠絡那個人嗎?”
靜音還是有些猶豫,出於對逃忍兩個字的敏感,她總會想起那個蛇一樣的男人。
“如果那丫頭醉酒時說的都是真的,應該是沒問題的,”綱手擺弄著手邊的文件,回答著靜音的疑慮,“在這種時候,能賣那精明老頭一個人情的事,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如果有和曉相關的情報那就更劃算了不是嗎?”
靜音啞口,視線落在手中薄薄的一頁紙上。
“……曾與三代土影大野木是師徒關係……”
“……參與過多次師弟——岩隱叛忍迪達拉的爆炸恐怖襲擊……”
“是岩隱曆史上最年輕的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