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公主抱這種事情,畢竟真的太招搖了,雖然幸村是無所謂,但是繪梨覺得比較有所謂一點。
於是就叫了一輛出租車,在校門口的地方不難打車。
就是車費貴。
幸村眼也不眨地從錢包裡直接掏出錢,問:“要抱抱還是要走?”
繪梨腳往地上試探性地一放,“嘶”地一聲,當即拋棄了她可有可無的自尊心,朝幸村伸出手,“抱——”
鑒於傷在膝蓋,所以背這種相對低調的方法直接被繪梨和幸村排除在選項之外了。
幸村真的很能給人安全感,被他抱著,完全不會有被摔的不安,他步履穩定地走著,繪梨在中途難得體貼地問:“我會不會有點重啊,要不然你當我下來吧,我自己走一會兒也行。”
她說著話的很重要一個原因,是因為已經到門口了,走也走不了兩步路,幸村覺得好笑,但是繪梨說這話時又太可愛了。
她總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冷幽默。
拿腔作調地逗人開心。
幸村聲音淡淡:“抓緊我。”
身體條件反射地聽從對方的話,手緊張的扒拉著對方的肩膀,頭往裡麵側,貼緊幸村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耳朵貼在他的身體,隔著一層布料,恍惚間聽到他強烈的心臟跳動聲。
幸村一隻手穿過繪梨的膝下,將女孩穩穩地抱住,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在整個過程中他麵色自如,行雲流水地抱著繪梨進了門。
……力氣好大。
繪梨忍不住想。
被對方放在沙發上,小腿搭在扶手上,繪梨說:“其實現在不是很痛了。”
幸村沒說話,一言不發拿出碘酒,用棉簽在傷口處一塗。
繪梨下意識地腿一踢,不過幸好幸村有先見之明,手牢牢地握著她的腳踝。
他比繪梨高了二十幾厘米,大手輕輕鬆鬆環握著繪梨腳踝,嘴唇靠近繪梨的膝蓋,輕輕吹了口氣,繪梨瑟縮地顫抖,手肘撐著身子半坐起來,見幸村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膝上,目光似是十分珍重。
她不自在地把腿動了動,“精市我好了,塗了藥之後沒那麼痛了。”
“是嗎?”
他輕飄飄一句。
“什、什麼?”
幸村沒有順從繪梨的心意直接放開她的腳踝,而是順著柔軟的線條,親密地捧著繪梨的小腿,避免讓繪梨使勁,把她的腿從扶手上放下來。
“走路的時候要注意一些。”他慢條斯理地把碘酒收拾到醫藥盒裡,繪梨挪了挪屁股,沙發上鋪的海綿墊慢慢回彈。
“我覺得我最近可能是運勢不好。”她嘟囔了句。
幸村:“去寺廟看看?”
繪梨想了想,拉過幸村的手:“祈求神之子的賜福。”
“……”
這個外號幸村是知道的,不過沒想到對網球不甚了解的繪梨居然也知道,他覺得好笑,卻順著繪梨的話說,“願我的信徒諸事如意、事事順心。”
他說完,拆開繪梨剛剛給他的糖果,將一顆糖果塞進嘴裡,“這是給我的貢品。”
靜謐的紫色雙眸流轉著喜悅的光芒,幸村笑開,像是一個有了凡心的神明,有了偏私,靜靜地在高處注視著萬千人海中的某一個人。
繪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就是看到幸村完美的不像是人間造物的臉,突兀地有了這種想法。
“我刷完牙洗完臉以後要去睡覺。”至於洗澡,還是算了吧,不要虐待自己的身體。
幸村揚眉,刻意問:“不和你的小男友煲電話粥?”
什麼小男友,說的跟她是一個包了小白臉的富婆一樣。
但是今天幸村所做出的舉動,使她產生的猜疑,卻因為他這句玩笑似的打趣而消失了一大半。
因為這種事情而產生其他的想法的自己,反而很莫名其妙吧。
友誼性質的互幫互助。
繪梨給這件事情下了定論。
繪梨:“我問一下他有沒有安全到家就好了。”
幸村沒有對繪梨的話發表什麼看法。
他站起身,一下子比繪梨高了好多,繪梨抬起下巴,見他說:“要吃什麼?”
中間這麼些波折,結果今天晚上還是幸村做飯。
“拉麵要放煎蛋謝謝精市。”
繪梨一氣嗬成地說完。
香香吃完晚飯,在幸村的協助下洗臉刷牙,繪梨覺得她沒有那麼嚴重,她完全可以自主行動,但幸村用他一慣的微笑表達了他的強勢以及不容拒絕。
繪梨覺得幸村好像是把她當成洋娃娃一樣,那種不動聲色下潛藏的喜悅,看起來非常享受幫她把頭發紮起來這種動作。
儘管繪梨再三重申她傷到的是腿而不是手。
可是幸村卻用他漂亮的麵孔,做出一副純潔無辜的表情:“我覺得相比起繪梨,我紮頭發的技術好像更好一點。”
繪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盥洗室裡的鏡子,隔著一層朦朧水霧,她用手掌擦掉,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又沒辦法否認。
的確是幸村的技術更好一些。
鑽進被窩,看了眼手機,竹上報送了已安全到家的訊息。
她回了個表情包。
繪梨:晚安
然後關掉手機,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