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網球部眾人相處沒多久,她除了對這些人出色外貌的感慨之外,對他們最深的印象就是很拚。
她這種菜雞體能持續性通常在10分鐘到20分鐘這個區間,恰好能對應上幸村訓練輪空休息的時間段。
於是幸村訓練後休息的時候教她。
在這種目的就是為了要榨乾體能的訓練之中,饒是幸村這樣的人都不能保持雲淡風輕的模樣。
但是他偽裝的很好。
脖頸間掛著一條毛巾浸濕的毛巾,一邊喝著能量飲料,一邊擦著臉。
他微微笑著指正她不自覺跑偏的姿勢,繪梨看了眼幸村,他的肌肉在輕輕顫抖。
也是,從早上到下午,除去中午吃飯的一個多小時,七個小時了,又不是超人。
奧特曼在地球停留三分鐘紅燈還會閃亮。
不過幸村在繪梨旁邊繞圈的時候,倒是顯得很自如,繪梨就知道,她的練習對幸村來說很有消遣的作用。
她倒是覺得挺好,最起碼在這裡沒礙事兒。
又訓練了兩三個小時,天色見暗,再練下去就快閉館了,他們就收拾東西,結束今天的訓練。
繪梨是早就收拾好的,抱著自己的網球包已經做旁邊了。
說起來這群人,精力真是無限,那個卷毛小學弟不知道說了什麼,和丸井吵了起來,丸井對他笑嗬嗬逗了兩下,把切原氣的。
最後被真田用拳頭在腦殼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他們說要聚一下,這條街的店還蠻多的,這群人聚餐一般都是定在烤肉店裡。
日料什麼的,對這些飯量極大的且聚在一起的人來說,考驗荷包,相較而言,烤肉店比較劃算。
繪梨就跟在幸村旁邊,她出來,幸村把她敞開的外套拉鏈拉上。
繪梨:“?”
幸村說:“你出了這麼多汗外麵風一吹容易感冒。”
他們很少訓練到這麼晚,一般是白日還留有餘熱的時候已經回家了,繪梨哦了一聲,也確實是有些冷。
直到開飯了以後,繪梨才知道他們一天比一天練習時間更長的原因,從柳的口中說起了關東大賽這事兒。
聽起來是一個蠻重要的賽事,怪不得呢。
盤子裡是一塊烤的正好五花肉,誘人的香味不住地飄向她,她夾了一塊兒進口中。
卻品出了點食不知味的意思來。
心裡說不清,矯情的彆扭。
她沒從幸村口中說過這個事情,有點兒介意,她低頭淺飲一口麥茶,用沉默遮掩住了她的小心思。
幸村和彆人說話的時候一直還記掛著她,見她盤裡沒肉了,低聲問:“要吃什麼?”
繪梨低聲:“……有點飽了。”
“真的沒有?”他又追問。
一天的運動,吃這麼點東西確實不多,繪梨又從來沒有節食的計劃。
繪梨手不安地在桌麵上蹭了蹭。
“真的。”
她這樣說,幸村卻是笑著,放下來手中的筷子,側身正對著繪梨,目光放在繪梨的身上。
“繪梨。”
“……嗯?”
他撐著下巴,慢悠悠地、十拿九穩地問:“我感覺你好像有點生氣呢?”
沒有生氣。
這是一種說不清的鬱悶在心上,不用太久,就是一頓飯的時間,繪梨也能把這種心情自我消化、疏解。
可是幸村的感知力太敏銳了,在這種委屈鬱悶的心情剛剛出現,甚至是她自己也是剛剛發現,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時候,他已經說了出來。
就直接問她有沒有生氣。
還是用的那種輕飄飄逗人一樣的態度。
繪梨反駁:“才沒有!”
雖然這樣說了,她卻是被幸村切實地戳中了心思,木製的長椅硬邦邦的,她坐立不安,但是畢竟是在這種場合,把這種煩躁感忍耐下來了。
紫眸靜默看著她,捏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烤肉。
興致寥寥。
幸村輕佻眉,柳這時同他說起了關東大賽後第一場比賽的學校,實力中規中矩,沒有什麼特彆值得注意的地方,饒是如此,柳仍舊重新更過了對這個學校的數據調查。
繪梨豎耳聽著,不由得在心裡感歎,柳的數學一定很好。
吃完了飯肚子半飽,繪梨主要是喝的水,當她前麵一壺的水都見了底。
路上幸村才問她,“剛剛怎麼了?”很溫柔,像是談心一樣。
那些不合時宜的彆扭已經讓繪梨自我消化了,可是繪梨也沒有否認。
她看著幸村網球包上的掛飾,直說:“我剛才就是在想,你沒給我提過這個比賽,所以才……”
聽她這麼說,幸村微愣。
露出一點奇妙的訝異。
“因為我沒和你說嗎?”
繪梨咕噥:“嗯。”
月光皎皎,剛才在烤肉店裡麵吃飯留在衣服上的味道到現在還沒有消散,他們兩個走的這條路人並不多,偶爾有幾輛私家車帶著夏季的晚風急馳而過。
幸村笑意盈滿,不僅如此,還笑出了聲。
手背遮住眼。
狂傲得很,一點也沒有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
繪梨被他這副外露的喜悅弄得微愣。
……她說什麼不得了的話了?
還是幸村發現他突然中了彩票。
不,中彩票對幸村來說,那些錢應該也沒什麼特彆大的吸引力。
幸村笑聲止住,一點也沒在意剛才他出格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