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繪梨略帶迷惑的眼神,他解釋道:“因為覺得繪梨很可愛,所以就笑了。”
繪梨被他這麼一說,更迷惑了。
什麼理由!?
可是是真的啊。
幸村想。
剛才在烤肉店裡,繪梨聽到他們說關東大賽日期快到,情緒就有點不對勁。
當然這種稍微低落的情緒算不上很明顯,更何況繪梨刻意的掩飾住了。
可是在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幸村不知道和繪梨在同一個餐桌上共同進食了多少次。
更彆提,他……是喜歡著繪梨、在乎著繪梨。
所以看著繪梨吃飯,注意著她已經成為了一種飲食習慣。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繪梨低頭喝茶水時,心裡的彆扭。
她通常在吃烤肉或者其他的什麼,一般都隻會和水果汁,隻有想要掩飾心情不增加額外的存在感時才會這麼做。
幸村從來沒說過繪梨的這個習慣。
這個可愛的習慣,就獨自保留在他的心裡就好。
他在明月下看著繪梨,剛才在烤肉店吃東西是外套的拉鏈被微微辣下,露出了她清晰的鎖骨。
這叫他感覺像是一朵漂亮的花,在他的照料下慢慢地盛開,愈來愈美。
幸村說:“要來嗎?”
雖然是問話,但是語氣平鋪直敘。
繪梨:“什麼。”
幸村看著前方,路旁栽種的樹枝葉茂盛,疏影橫斜,他覺得好似在月光照耀的湖泊旁漫步,同繪梨一起。
慢慢的,走向明天的日子。
“來看我比賽。”他這麼說。
繪梨沒怎麼猶豫:“要啊。”
過了一會兒,繪梨問他:“那你之前怎麼沒讓我去看?”
幸村輕笑,這次是無奈地。
“我沒有嗎?”
他對著繪梨那副無辜的樣子,忍不住過於親密地捏了捏繪梨的臉。
“我平時叫你來,你離網球部門口那麼遠,我讓你和我一起進來,你看都沒看過幾次我比賽。”
他這樣一說,繪梨才隱約品味出了之前幸村的意思。
她想了下,國二來自沒多久吧,幸村就有說讓她來網球部找他放學一起走。
她那時候也沒多想,幸村那樣說,她也就可有可無的去。
完全沒有想到,幸村居然在那個時候,就企圖培養她對網球的好奇心,明明是他想,卻非要她主動。
繪梨想通了幸村的想法,忍不住控訴:“精市,你好詐!”
分明就是釣著她,想到在奶奶家的那條魚。
還真是釣術高超。
幸村對她的控訴表情不變,回她:“可是你沒上鉤啊。”
幸村反而適時的表露出了一些委屈。
“那可不能怪我。”
你釣魚,還能怪魚兒不咬餌上鉤。
更何況,繪梨顛了顛背著的網球拍,最後的結果不還是如了幸村的想法。
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幸村打開門,走到玄關換鞋,把繪梨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往客廳走,不忘追問:“所以你一定會來的吧,不論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繪梨也沒什麼負擔地就直接給幸村保證。
洗漱完躺在床上,繪梨發著呆,頭腦放空一時之間沒有睡意。
她忍不住想一牆之隔的幸村在做什麼。
畫畫,讀書,還是在想之後的比賽,立海大的第二次勝利?她知道幸村對於勝利的追求。
不知不覺間,滿腦子都在思考幸村。
這樣想起來,幸村他啊,還真是有蠱惑人的天賦,比起他漂亮的外貌而言,他的人格魅力好像更加的強大。
陷在軟綿綿的涼被裡,一天因為運動而疲憊的肌肉促使她的大腦迅速的產生睡意,沒多久,這間房子裡,隻有繪梨平緩的呼吸聲。
另一間房的幸村,也的確沒有睡著。
但是他卻並沒有如同繪梨所想的,在思考不久之後即將到來的關東大賽。
他在想繪梨。
遲鈍婉轉地時隔了半年多,才發現了他的意圖。
他覺得好笑。
但是笑不出來。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了他之前的一敗塗地。
痛苦像火焰,炙烤得他在許多個夜晚輾轉反側不得安眠,這種痛苦,不僅僅來自於失敗,而是包含著懊惱、嫉妒甚至是愛而不得混合在一起。
他居然會比那種平凡的家夥更加愚蠢。
幸村在床上無聲低笑。
時隔這麼久,他才發現他走了彎路,叫那樣的人站在繪梨的旁邊。
那種家夥,渾身上下沒什麼優點,他對繪梨不夠好不夠體貼,怎麼配的上繪梨。
想到摩天輪上,那個人試圖在最高點上親吻繪梨,用那種輕浮的行為來挑釁他。
他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冰冷的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