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鶴鳥的問題,牽引著到了喜歡上繪梨的契機。
或許是發燒的那一次?
不、不是的,幸村很清楚,不是因為那一次。
幸村並不是一個會被感動所支使而去喜歡上一個人的那種類型,他相貌出色、品格優秀,從出生至現在一直以來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他所收到的善意不能更多了。
如果他因為感動就去喜歡一個人,那他的喜歡未免廉價的不如說是批發的小商品。
鶴鳥問他,等待著他的答案,緊張溢於言表,那麼明顯,明顯的讓神經大條的倉木都察覺到了。
倉木知道鶴鳥後援會成員的身份,但是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失態,明明之前對其他網球部成員的采訪都很穩重啊。
目光移向幸村的臉,倉木不由得嘖了一聲,男人太美也是罪,禍水啊。
也不知道幸村嘴裡的女生是誰,手段通天,能把這人收服,也不知道那個女生是廢了多少力氣。
倉木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她想象中的女生仍舊處於與他人的戀愛之中。
即使並不如何優秀,即使也沒有什麼收服人的手段,可……幸村就是喜歡她,沒有緣由的喜歡她。
鶴鳥還在等幸村的答案。
幸村想了想,說:“一見鐘情……”
好像又的確是這個樣子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心跳的很快,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本能地擺出一種冷淡的麵孔。
幸村即使平日裡對一切事情都是那麼遊刃有餘,但是從戀愛這方麵來說,他還是一個新人。
與其說,那場發燒是他喜歡上繪梨的開端。
不如說,那場發燒,是繪梨給他親近的契機。
倉木:“哇塞,被幸村同學一見鐘情,感覺會是漂亮的不得了的角色。”
才不是、才不是……漂亮,也許是漂亮,可是在繪梨剛剛來到這所學校的第一天,站在講台上那麼普通的,即使是有著轉學生的名號,還是讓大部分人提不起勁兒來。
一見鐘情,真是不講道理的事情。
然而時至今日,在得知幸村對繪梨的喜歡之後,鶴鳥早就已經沒有了當時的嫉妒難消,那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把她潑醒,腳下的地雷讓她戰戰兢兢。
當一個人連生存都有著潛在的擔憂,又怎麼會有奢侈的精力去思考情感相關。
鶴鳥的臉頰微微抽動,像是血液無法順暢流通的發麻。
“那麼幸村同學,你討厭的類型是什麼?”
倉木愣了一下,一想,唉的確,像是幸村這種萬人迷的類型,比起他喜歡的類型,討厭的類型的確更難得。
幸村也沒想到鶴鳥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挑了挑眉,笑意漸深,“我啊……”
“我認為個人生活都有自己的獨立性。”他的聲音微涼,明明眸間是溫和的笑意,但說出的話,“可能不太喜歡的類型是自作主張的乾涉他人的類型吧。”說出的話,是全然不在乎她們喜歡的涼薄。
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幸村並不在乎她們一廂情願的喜歡。
幸村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鶴鳥同學……”
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殘留在身體裡的記憶複蘇,鶴鳥其實都不知道,她居然還能為幸村如此的心動。
然而下一秒,這種心動頃刻冷卻了。
幸村表情不變,但是那雙眼睛卻一絲一毫的笑意也沒有,他對鶴鳥說:“之前沒有機會和你說過,今天既然見麵了,那麼,我就替繪梨說一下,多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她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