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傾慕明禾。” 準備無痛當爹……(1 / 2)

反派她無證上崗 時熹 5928 字 9個月前

沅淮行至黑水溪畔,已到烏澤峰山腰處。

她思忖完,認為是先前吸納的靈氣有病。

這才導致她的控製術法失效。

“明禾的靈氣跟她一樣,還真是礙事。”沅淮抬手攪弄溪水,看石子被深水吞沒。

“蔡頭!”

“唔……”

蔡蔡驚喜的呼喚被兜頭一捧水澆灌,濕漉漉的落湯雞哀怨地蹲在沅淮身邊。

沅淮默不作聲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她頗為嫌棄地瞥了蔡蔡一眼。

隻一眼,蔡蔡差點兒跳起來,他越發覺得自己撿的崽子到了叛逆期。

蔡蔡迅速自我調節,將儲物袋打開,往沅淮麵前一攤。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烏澤峰……”蔡蔡眯眼思考,又搖搖頭,“不記得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靈氣濃鬱的舒適之地。”

蔡蔡偏頭,怕沅淮不信,鄭重其事道:“如果舒適的話,我早就來打地洞了。”

“這是上品靈石雕刻而成的床,冬暖夏涼,賴課必備。”

“還有這個暖玉製成的碗,出門在外熱飯首選。”

“還有還有……”

身側的雜物越來越多,沅淮拾起角落裡被壓得隻剩半邊身子的冰透半煙紫手串。

她問:“這是什麼?”

“額……”蔡蔡扒拉儲物袋的手一頓,嘴角僵硬緩慢地揚起,“就是,普普通通的……”

他飄忽地眼神,在某刻與沅淮漫不經心的眼眸相接,話頭停了會兒,快速坦白:“一個束縛類的小法器。”

還是隻針對靈物靈獸的。

蔡蔡沒敢說。

沅淮聲音顯得眇忽:“束縛?”

“對。”

蔡蔡突然驕傲:“這個是我在瑤池秘境中找到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我用不了。”

蔡蔡的聲音逐漸消失,他想起了驅使手串反被栓掛在房簷上的場景。

掛了整整三天呐!師尊非說要讓他長個記性。

蔡蔡極快地瞥了眼沅淮,這可不能被發現,有礙自己偉岸高大的慈父形象。

“我要這個。”沅淮盤了盤手串,心情極佳。

沅淮躺在主殿的冰玉床上,手拎玉串,眼底興味正濃。

靈器當屬上品,對她而言沒什麼用。

但縛住一隻化形不久的元嬰期靈獸,可是綽綽有餘。

其中一顆玉珠,泛著瑩潤淺光,是沅淮施下的咒。

使得靈器為她所用。

明禾到的時候,冰床上,女子側臥而眠,青絲似水墨畫般暈染白底床麵。

屋內,似有若無的安神香彌漫,無毒也不催人入夢。

隻是沅淮喜歡的氣味,也是她的精心調製。

明禾佇立於床邊,她長久而平靜地凝視著沅淮。

良久,她彎腰,抬手將沅淮側頰淩亂的發絲撫至耳後。

漂亮白淨的下頜線,明禾瞧了會兒,嗤笑一聲,手指輕移,微微用力。

沅淮的下巴處,漾起道紅痕,似雪落梅,與明禾麵上淺淡的花印,相映成趣。

她的視線側移,落到被沅淮虛攏著的手串上。

明禾抬手,撚起其中一顆,再看向沅淮時,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

“還真是……”

極淡的喟歎,窗柩外,黑沉的木林,被白霧淹沒,也掩蓋了屋內的聲音。

沅淮睡得不真切,似真似幻中,她踏著長階。

無聊地走了兩步,周圍空無一物,除了她腳下的梯子。

隻剩她。

空寂孤獨,像一灘晴空下的汙濁死水。

她挑了挑眉,偏身往前一蹀,梯階懸在上空,沅淮如月沉海,緩慢地下墜。

空穀無回響。

腐敗的記憶,她看到一閃而過的殘影。

沅淮隻覺得厭煩。

記不清的東西,偶爾的閃念拉回,對她而言隻是些無用的死肉。

沅淮的識海仿佛不滿意她的反應,越來越多的殘影簇擁著她。

急切的,瘋狂的想迫使她記起。

已丟失的記憶,再多,也是穢土。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峰連接天際,日薄西山之景絢爛。

聚在沅淮周身的殘影不甘心地退回暗處,她該醒了。

明禾敏銳地感知到了,靈力從她身上溢出,柔和地包裹住沅淮。

待靈氣消散,床上赫然躺著位略顯稚嫩的少女。

沅淮縮了縮身子,指尖勾緊玉串,睜眼時,眸光率先落到纏在指間的玉珠。

床邊站著個人。

她知道,但她懶得搭理,也懶得分去目光。

沅淮沒有半分不自在,她可以在木葚喋喋不休的誦念聲中側臥假寐。

破敗記憶帶來的莫名直覺,她似乎也在夜晚中,某人的凝視下,安然入睡。

床邊之人也不著急,她坐在椅上,眼前的人懶散自傲,除非……

“嘶。”

沅淮翻身起來,玉床溫熱如暖墊。

下一瞬,冰透的床麵被霜雪覆蓋,攆退了那份和暖。

沅淮沒有感受到靈力的波動,但她看向明禾的眼神複雜。

就是,懷疑。

她想起手裡的玉串,一拋丟給了明禾。

沅淮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像單純無害的小靈:“送你了。”

“蔡蔡方才送我的,如今轉贈於你,也算表達了我們三人的……情誼。”

明禾摩挲著手串,眼神卻未離開過沅淮。

敷衍又真誠的表演。

誠在她的目的。

她在沅淮的注視下,輕描淡寫地踏進了陷阱裡。

半煙紫玉串很漂亮,在明禾淨白手腕間,卻淪為了陪襯。

玉珠上的契,涼得刺骨。

沅淮踮腳,堪堪與明禾平視,她試探問:“你可有聽過‘明禾’一詞?”

沅淮態度逐漸輕慢:“是,人或獸亦或是瓜果桃李樹?”

尾音上揚,帶著點兒期待。

……

真·明禾·假·明淮打破了她的幻想:“聽過。”

明禾不僅打破了沅淮的幻想,還告訴她,你現在“高攀”不起。

“劍宗老祖。”

“哇……喔……”她拖著腔調。

明禾微抬眼,她好像聽到了一聲含糊的“切”。

沅淮嘴角一壓,後又翹起:“你可以和我談談麼?”

“因為,我真的崇……”

沅淮閉了眼,她有點不適。

“我仰慕……我想……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