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兜兜轉轉,心心念念的人總會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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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地方是燕京有名的私房菜館,車子穿過熱鬨的小胡同,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來。
朱紅色的門牆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青磚黛瓦,古色古香。
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兒,還有這麼一風水寶地。
院子裡如同普通人家,高高的葡萄藤架子下,擺了幾池子的荷花,陽光灑進院子,一派祥和。
他們隨侍應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古樸的廂房。
光線一下子變暗了,典雅的方桌上,擺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銅鍋,周圍擺放著各種時令菜肴,熱氣氤氳。
“這裡是套餐製,你瞧瞧還要加些什麼?”傳統的涮肉,宋知閒怕蘇禾吃得不習慣,將菜單遞給她。
隔著朦朧的白霧,好似一切都有些失真。
蘇禾微愣,隨即連忙擺了擺手,語氣柔和道都可以。
四方桌上有些安靜,銅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兩人意外默契地沒有說話。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蘇禾從小被母親教育的事情,也是宋知閒一如既往的習慣。
氛圍雖寂靜,但也不會覺得尷尬,邊吃飯邊賞院子的美景,也倒是美事。
吃了幾口,宋知閒放下了筷子,他單手托著頭,看著臉頰微鼓的蘇禾,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蘇禾,微皺著眉頭,疑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不吃了?”
“早飯吃得晚,現在還不太餓。”宋知閒清潤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聞言蘇禾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卻有一股甜蜜油然而生。
隔著朦朧彌漫的水汽,蘇禾看向那清朗明亮的眸子。
或許他會不會也有相同的心思?
吃完後,蘇禾借口上廁所想要買單,卻被侍應微笑地告知已經掛在宋知閒的賬上。
回來後她心裡有些微微的失落,“下次一定要讓我來付錢。”
不明所以的宋知閒,疑惑地看著她。
“因為說好請你吃飯的呀!”小姑娘異常堅定的聲音傳來。
外頭的陽光打在她臉上,眼眸撲閃,像極了一隻倔強的小鳥。
或許在彆人眼裡看來是不識時務,但她卻堅定的認為是某種人格上的平等。
宋知閒被她認真的神色唬住,轉而微笑道了好。
車在校門口停下,蘇禾開門下車,走了幾步又忽得停住折返。
她敲了敲車窗,車窗緩慢落下,對上宋知閒寧靜深遠的眸子。
她從包裡拿出準備了許久的盒子,滿心誠意地遞了過去。
微風吹動著她臉頰的碎發,陽光下黑眸閃爍,帶著期待的目光,顯得格外誠摯動人。
...
許徽上車的時候,見宋知閒手中正把玩著一個深色木盒。
他好奇地湊上去瞧了眼:“喲,什麼時候改玩這些了?”
宋知閒看了眼手上的盒子,不明所以地道:“這是一小姑娘送的。”
“那還挺有品味,紫檀木的。”許徽平日裡喜歡盤珠子,對這些料子了如指掌。
“我家老爺子也喜歡,改天兒讓人也送個過去。”他緊接著說道。
聞言,宋知閒神色一怔,他停住了把玩,仔細端詳著眼前深墨色的盒子。
光潔流暢的線條下,閃著微弱的光芒,他這時候才注意到盒子的做工精美,先前隻以為是她隨便買的。
一寸紫檀一寸金,這小姑娘還真是不差錢兒。
“瞧瞧裡頭裝的什麼?”許徽一臉八卦道。
“事兒怎麼那麼多?”宋知閒不安好氣地覷了他一眼,轉身將盒子放到了後座。
“嘿,這八成是小情人送的。”見好友如此不給麵子,許徽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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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到了會所,幾個男人已經在打麻將,周文山難得也在。
看著緩步進來的宋知閒,他挑挑眉,半開玩笑道:“聽許徽說你約會去了?”
宋知閒懶得理會,隻無奈地攤手,扯開椅子坐下。
“真的,我發誓!他說是個小姑娘!”許徽一臉認真地單手起誓。
“上次那個文學係的姑娘?”周文山試探地詢問。
聞言,宋知閒動作一滯,原本慵懶的神情忽得銳利,無聲警告著周文山彆亂說話。
被警告了的周文山,笑意浮上眉眼,不再言語。
“還真有呐?!”打麻將的人紛紛停下,一臉八卦地靠近。
看著其他人興衝衝地樣子,宋知閒舌尖抵著上顎,無可奈何地嗤笑。
他俯身拿起桌上的麻將,朝許徽扔了出去,“少聽他胡說,沒譜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