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稀疏平常,照樣忙忙碌碌。
總歸是沒有白費一學期的努力,先前文化研究終於快要結束,定於周三結題答辯。
這幾日蘇禾總往許教授辦公室跑,生怕彙報稿子上遺漏了什麼。
一種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包圍著她。
周二她拿著最後的定稿,去做最後的演示彙報。
敲門進去,許教授不在,周文山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看到他,蘇禾有些意外,想他可能是來談明天的具體事項的。
“許教授去拿文件了。”他低沉道。
聞言她點點頭,禮貌地朝他問好,象征性的微笑,然後站到一旁靜靜地等待。
見到傳言中的小姑娘,周文山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
那日在鼎宴沒認真瞧過,大概隻覺得是個謙遜有禮,做事不卑不亢的學生。
後來聽許徽提了那一嘴兒,有些詫異,沒想到她同宋知閒還有那樣的交集。
不過到底是什麼時候搭上的,誰也撬不出來。
若是以女伴的要求來看,身材相貌倒算的上是不錯。
但那稚嫩的臉上,無辜的眼睛裡流露出的青澀懵懂,總歸讓人覺得還是孩子。
自己看著也覺得下不了手,他搖頭失笑。
不過對於宋知閒就未可知了,認識那麼久,還真沒瞧見他身邊有過女人。
他也不好妄下定論。
倘若是沒有心思,當初怎麼會鴿了一屋子人,去陪小姑娘吃飯。
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停滯,蘇禾怔然地盯著窗台上的綠竹。
見到故人,思緒忽然飄遠。
時間過得很快,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個人了。
剛開始還會格外注意,手機裡那唯一可察的動態,偶爾鼓起勇氣敲開那個頁麵。
起先還會懷著期待,但當收到的回複都是客套之語後,又黯然神傷。
漸漸地,她也就明白了。
她也隻能做到這兒了。
她妄想從試探中,窺見那一份讓自己欣喜的答案,也試圖從中找到可以讓她勇敢的力量。
情感的萌芽,讓她陌生慌亂,卻又充滿著期待和不甘。
那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初次見識到了那暖煦,總有一瞬的貪戀,想伸手去抓,卻又消散的無影無蹤。
久而久之,她也就任由心中的火苗熄滅了。
“那就期待明天各位領導的檢閱了。”演示彙報結束,許教授愉快地同周文山握手,神色中是對蘇禾的肯定。
緊張了一個月的蘇禾,終於可以輕鬆口氣。但難關才過了一半,明天更是重頭戲。
離開前,視線再次與周文山相對,蘇禾微微頷首,仍客套微笑。
周文山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而後開門離去。
明天那人也會去嗎?
忽是想到,蘇禾的瞳孔一縮,心中悵然若失,眸光黯淡了幾分。
第二天蘇禾七點就起來了,眼睛裡顯著幾根紅血絲,眼底下是淡淡的黑眼圈。
昨晚失眠了,一直似睡非睡,索性起來對稿子,對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趴著睡了一會兒。
兩個小時的小憩,讓她稍緩了心中的焦慮。
雖然看起來很勞累,但眼神裡還是透著一股子興奮。
洗漱完站在陽台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她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看著樓下零零散散的出寢的學生,轉身拿著包下樓。
五月的陽光,漸有夏意,高大挺拔的樹木鬱鬱蔥蔥。
樹葉隨著微風輕輕地擺動,鳥兒歡快地站在枝頭,叫聲清脆。
一年的辛苦,最後迎來終章。
台上的蘇禾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台下坐滿了領導和前來觀摩的學生。
她心中忐忑,微微緊張,手心濕漉,腦袋一瞬間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