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本來要回校的小姑娘,在宋知閒的誘哄下來到了外環。
臨近郊區,車輛越來越少,遠離了城市的喧囂,氛圍寧靜,空氣清新。
這是一家專做江浙菜的私房菜館。
臨近黃昏,金光的光輝透過綠葉,灑在院落內,落下斑駁的陰影。
環境清幽,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氣。
今天的文臣館,熱鬨非凡。
外頭泊車的侍應忙得不行,園子裡停滿了價值不菲的豪車。
這廂宋知閒和蘇禾當下車,舒畫便迎了出來。
舒畫是文臣館的幕後老板,平日裡不在店,隻有貴客光臨時,才特意出來招待。
舒畫人如其名,好似畫裡走出來的美人兒,雪白的長裙外麵著著淡黃的輕衫,眉眼如畫,麗若朝霞。
宋知閒今日也是臨時決定帶蘇禾來,並未提前通知。
這會兒舒老板迎出來,顯然店裡已經有貴客。
“今兒是同許老板一塊兒嗎?”舒老板柔聲詢問道。
原來許徽今兒定的是文臣館,宋知閒眉毛一挑。
下午開會時,見他們在群裡討論的熱鬨,他也沒細瞧,攏共不過幾個地方。
不過這文臣館,這幾年倒是來的少了。
日暮西山,文臣館門前的燈籠高高亮起,院內燈火通明。
宋知閒瞧了眼身邊安安靜靜的小姑娘,正想開口回絕,卻被從裡麵出來的許徽碰了個正著。
“嘿!趕巧兒了!”許徽見到宋知閒,樂嗬一笑。
他出來接人,恰巧一出門就看到正要進門的宋知閒。
道貌岸然的男人身邊有女性生物的存在,細看好像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這丫的,口味還挺重。
探究的神色在兩人之間打轉,許徽戲謔的目光覷了一眼身姿英挺的那人,隨後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
“莫非妹妹是文學係的?”他笑臉相迎,露出和善的微笑。
蘇禾不知所以地點點頭。
許徽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眸光閃爍,若有深意地上下端詳著她。
這小姑娘八九不離十就是那個文學係的小姑娘,青澀的臉上,一片懵懂。
“宋知閒這個老油條,還吃嫩草。”他得意地在心裡咒罵。
“妹妹跟我們一起吧,等會兒我去接個姐姐,你倆正好有個伴兒。”許徽友善地邀請道。
看熱鬨不嫌事大,他儘量無視宋知閒銳利的目光,直接跳過他的意見,詢問蘇禾。
蘇禾經過下午的那一遭,還有些恍惚,眼睛裡水汪汪的,眸光茫然無措。
她有些猶豫,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宋知閒不安好氣地覷了眼許徽,他自己倒無妨,主要是怕小姑娘不自在。
蘇禾在許徽熱情注視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見兩人同意,一旁的舒老板就將他們往杏花苑引。
杏花苑是他們常年的包房,即使他們不來也預備著。
古色古香的木門推開,清白柔和的光線照耀,一股好聞的杏花香氣,夾雜著不算濃烈的煙味,撲麵而來。
古雅的包房內,已經坐了四位男人。
周文山、程文、蕭文臣、徐霖
交談聲戛然而止,眾人見宋知閒帶著姑娘進來,眼神中無不閃過一絲訝異。
這千年鐵樹終於是開花了?
周文山看清來人,眸中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在座的除卻最左邊的蕭文臣,麵色有些低沉,其餘的兩人眼中充滿了好奇之色。
“這妹妹是?”徐霖一臉好奇地看著蘇禾,眼神中戲謔意味十足。
宋知閒瞟了他一眼,低頭雲淡風輕地同蘇禾介紹。
也不管他們的打趣,徑直拉著蘇禾入了座。
一股清香濃鬱的茶香撲鼻而來,舒老板親自給他們斟茶。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清冷柔雅的氣質,讓蘇禾移不開眼。
她揚起柔和的微笑,對舒老板道謝。
舒畫眸清似水,溫柔地點點頭,轉身替宋知閒斟茶。
一旁的蕭文臣輕嗤一聲,漠然地瞧了她一眼,語氣挖苦道:“舒老板親自斟茶,也怕就隻有宋公子有這待遇了。”
酸溜溜的語氣,其餘人聞聲一樂。
舒畫以前跟過蕭文臣一段兒時間,那時兩人正打得火熱。
文臣館,文臣......
在開這間店時,毫不猶豫就用了蕭文臣的名字。
熱戀的兩人當然不嫌膩歪,眾人都調侃這名字太過於庸俗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不管當時多麼熱烈,現在也形同陌路。
兩人之間的交集,從蕭文臣訂婚那時起,便已經斷了。
桌上的人見蕭文臣一臉陰沉,紛紛調侃道:“你都結婚了,就彆招人舒老板了。”
今天也不知道他忽然抽了什麼瘋,突然要在文臣館吃飯。
當初蕭文臣和舒畫分開,鬨得可是不好看,在燕京的圈子裡可是傳開了的。
大家都以為兩人此生從此恩斷義絕。
沒想到如今還有後話。
舒畫神色清冷,斟完茶後,麵無表情地就開門離開了,絲毫沒有分給蕭文臣一個眼神。
被下了麵子的蕭文臣,臉色黑沉,連帶著周圍的氣溫都降低了不少。
眾人瞧著他不善的臉色,也不再打趣。
感情這些飄忽不定的東西,隻有當事人最清楚。
很快,許徽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他新交的女朋友。
女人魔鬼般的火辣身材,一頭褐色的波浪卷發,棕色的眼眸嫵媚妖嬈,性感中透著一絲野性。
又是個生麵孔,眾人已經見怪不怪,飯局上就沒有他帶重複過的女人。
許徽摟著她的腰,笑容洋溢地介紹,“這是小璿。”
未提全名,皆由小什麼替代。
許是他自己也沒搞清楚,人家全名是哪幾個字。
許徽這人感情來得快去得快,前些時日還在苦追酒吧駐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