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大幾十萬,好不容易追到手,談了兩天就又把人踹了。
浪蕩情子,愛意不見,仍然見一個愛一個。
這小璿也是前幾日剛在賽車場認識,是個賽車女郎。
花花公子名聲在外,眾人習以為常。
那女人在蘇禾身旁的空位坐下,開朗大方地同她打招呼。
蘇禾微微一笑,禮貌回應。
這小璿,儼然是個熱情奔放的性子,絲毫沒有拘束,毫不顧忌地同許徽調情。
有時還擺出一副正宮的架勢,隨意地打斷彆人的說話。
幾個男人先前還在隨意的聊天,被打斷了也無妨。
但後來開始討論起了生意,被人插嘴,麵色都有些不悅,戛然止住了話題。
小璿見許徽帶自己出來見朋友,以為已經坐實了正牌女友的稱號,心中滿是得意。
她不顧桌上旁人的目光,滿心歡喜地朝身旁的男人撒嬌,語氣嬌媚。
新鮮感作祟的許徽,好脾氣地應著,細心地替她夾菜,盛湯。
眾人眼神鄙夷地看著他,真是倒胃口。
蘇禾有些拘謹,久久不動筷子。
轉盤在她麵前停下,一旁地宋知閒拿起碗,細致地替她盛了碗湯,放在她麵前。
碧綠的西湖蓴菜湯,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滑潤的光澤。
“彆管他們,自己吃好就行了。”尾音音調微揚著,帶著點吊兒郎當的散漫,他側頭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話語輕柔,氣息彭灑在耳側,蘇禾心中泛起一陣酥麻感。
桌上的氛圍截然不同,一邊是許徽小璿令人作嘔的互動,另一邊又是蘇禾和宋知閒事不關己地吃飯。
真是可憐了徐霖和程文。
他們一邊反感著做作的那對情侶,一邊又在好奇著平淡如水的那對。
周文山這老小子一看就知道內幕,可他這張嘴,無論如何也是撬不開。
氣的兩人牙癢癢。
反觀蕭文臣,被下了麵子,難免心生鬱氣。
本來就沒心思吃飯,這下子還要被許徽惡心到,更是生氣。
他眼色陰沉內斂,心中悶著一口濁氣,抒發不得。
“今兒,怎麼不見你上回帶的那個小美?還是小花?”他存心想找許徽的不痛快。
自己不好過,許徽也甭想好過。
早就看不慣那膩歪勁兒的男人們相視一笑,神色不顯,但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桌上的氛圍一時有些詭異。
隻有宋知閒神色平淡地喝著湯,也不忘給蘇禾夾菜。
蘇禾悄然地觀察了一下眾人的神色,悄悄地放下了筷子。
聽到蕭文臣的話,小璿原本洋溢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轉而眼神不快地放下了筷子,佯裝生氣。
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一男的一女的也能唱。
本不想理會的許徽,輕嘖了一聲,放下筷子,抖開煙盒,點了支煙。
吃個飯都不安生,真他媽煩人。
眾人都在看熱鬨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許徽慢悠悠地吸了幾口煙,眼神縹緲虛無,玩弄似地將煙圈噴在小璿的臉上,語氣懶散道:“什麼小美小花,哪有小璿好啊。”
之前許徽玩得狠時,一天換一個女伴,也不在少數。
玩笑的話語,說過便過了,他知道蕭文臣今日心情不大好,也願意賣他個麵子。
眾人都一笑而過,隻有身旁的小璿癟著嘴,滿臉不樂意。
飯也不吃了,隻一個勁兒地追問前幾任的情況。
許徽哪記得那麼多,隻是打著哈哈,想蒙混過去。
可是這女的仍舊不依不饒。
許是被她煩人勁兒給惹惱了,脾氣上頭的許徽將筷子一扔,手上正燃著的煙灰,因為動作灑落了一地。
“不吃就滾,真當自己是我老婆了?”他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許徽好脾氣的時候,仍女人怎麼作都樂意;但是一旦發起火來,什麼往日的情麵,一個屁也不值。
看著麵前無理取鬨的女人,自己也想不通。
前幾天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女的,丫的,胸大無腦,不識抬舉。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眾人都不說話。
小璿“刷”一下,臉色通紅,委屈地看向許徽,紅著眼眶便離了席。
女伴走了,許徽絲毫不在意,自顧自的抽煙。
“女人就是慣不得,拿個雞毛就能當令箭,丫的,吃頓飯就想當我老婆。”他憤憤道。
“那就聽你老子的話,安心找個參謀長的女兒嫁了。”程文揶揄道。
“去你的,你當我是宋....”話語戛然而止,許徽心虛地瞄了一眼雲淡風輕的男人。
平日裡玩笑慣了,今兒差點沒刹住車。
要是再惹惱了宋知閒,怕是該交代在這兒。
低頭喝湯的蘇禾,聞言湯匙一頓,抬眸看了身旁的男人。
宋知閒神色自若,仿佛被調侃的不是他,神安氣定地喝著茶。
剛剛的那一段小插曲,眾人都沒放在心上,該聊天聊天,該吃飯吃飯,如風過無痕。
蘇禾的臉上不太好看,神色也慢慢地沉了下去,心裡有些不滿許徽的行為。
那種感覺,像是一種變相的提醒,恍然昭示著,感情的隨意。
她沉默地挨到了飯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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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校的路上,她看著宋知閒平靜的側臉,欲言又止。
車外高樓大廈映射的燈光,在他臉上一閃而過,晦暗不明。
腦海之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鼓動著蘇禾說話,一個勸她放棄。
她低著頭,眼眸微顫,思前想後,終是鼓起了勇氣。
雙目澄澈地看向那輪廓分明的臉龐,她柔柔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期盼。
“宋知閒,倘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覺得會有可能嗎?”
一句看似突兀的話語,卻代表了蘇禾此刻全部的勇氣。
忽明忽暗的環境之中,她顧盼生輝的眼眸中閃著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