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澤凱沒想到她竟會是這般反應,一時之間心裡沒轍了。若這女人是自己的私生飯,理應欣然接受才對,不,應該說沒,有幾個女人能拒絕像他這樣的男人。究竟,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沒等他想明白,女人又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酒店不允許顧客帶綠植回去,我的忘憂草就麻煩你先照顧一下了。”
“我拒——”
他正要張嘴拒絕對方的無理要求,可女人再一次做出讓人無力招架的舉動。
霍琳伸手抱著他的頭,湊上前來用力親他一嘴,如跟老情人般打招呼:“我走了,彆太想念我。”
話落,人打開車門,瀟灑離去,那棵忘憂草被遺留在後座上。
“……”
胡澤凱盯著女人的背影,摸了摸有些發燙的唇瓣,倏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在一個夜晚被同一個女人占了兩次便宜。
月亮悄悄地露出歡愉的笑容,光線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大地每一寸角落,像一條光明的情絲牽動著有情人的心。在這寧靜柔和的夜晚,總會有人輕聲說悄悄話,而滿懷心事的少女總在思念情人……
回到帝軒豪庭的公寓,胡澤凱將忘憂草放在陽台的桌子上,坐在躺椅上,失落地仰望上空,想要從廣闊的天空中獲得一些歡慰。
胡星海踩著愉悅的腳步回來,察覺到哥哥在陽台等自己,放下鑰匙,躡手躡腳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兄長的旁邊,勾著他的肩:“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是不是想我呢?你看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的兄弟?你一想我,我就出現了,感動嗎?”
胡澤凱無視胡星海自我陶醉的聒躁,冷然吩咐:“今天的事你做得不人道,明日去鄺家道歉。”
胡星海想起剛才鄺思羽在警察局哭得梨帶雨花,臉容寫滿憂傷,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他自知這個事自己做過分了,沒有爭辯,隻是不讚同哥哥的做法:“剛才跟鄺思羽道過歉了,去她家,就不必了吧。”
胡澤凱轉頭看向他,冷眸有幾分淩厲感:“你不是不喜歡這門親事嗎?去鄺家道歉,親自跟鄺家解除婚約,相信他們知曉你今晚乾的好事,會欣然同意。”
“可是……”胡星海撓了撓臉頰,有幾分心虛,“我們兩家不是有生意往來嗎?我這樣做,隻怕跟鄺家的合作會黃了。”
胡澤凱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會擔心這些就不會乾出這種事來。”
胡星海撇撇嘴:“我隻是想讓鄺家退婚,沒想自己去退婚,爸媽要是知道了,會凍結我卡的。”
胡澤凱嗤笑:“胡星海,你是寄生蟲嗎?不會自己打工賺錢?”
胡星海據理力爭:“哥,我才大二,我還小。”
胡澤凱不吃這套,看著他的眼神異常嚴厲:“魚與熊掌焉能兼得?你要麼自力更生,不靠家裡生活,要麼接受爸媽的財富,聽從他們的安排。”
胡星海被他懟得無地自容,目光無處安放地到處亂轉。
“咦?忘憂草?”胡星海突然注意到桌子上的忘憂草,立馬湊過去。
“不許碰。”胡澤凱曉得弟弟毛手毛腳,趕緊把忘憂草移到另一邊。
哪料到胡星海一個轉身從後麵,把花奪過去,露出勝利的笑。
“不就是一棵忘憂草嗎?哥,你怎麼這麼緊張,好不尋常哦?”
“把花還給我!”胡澤凱眉眼壓得很低,看上去臉色很不善。
胡星海看到他如此緊張,覺得十分好玩,就故意把它舉得老高;從左手傳遞到右手,又從右手轉回到左手,終因太得意忘形,一時不留神,手滑了一下,花盆“砰”的一聲,碎了一地。
他嚇得全身僵了,緊張又駭然地盯著自家哥哥:“哥,對不起。”
胡澤凱頭痛扶著額,向他擺了擺手:“行了,你去洗澡休息吧。”
胡星海如蒙大赦,趕緊化作一陣風,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胡澤凱無奈地輕歎一聲,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把那株幼小的忘憂草撿起來,栽種到另一個花盆裡,澆上水。
他以為忘憂草會繼續迎風活著,可惜太低估植物的嬌貴,第二天醒來,吃過早餐後,他來給忘憂草澆水,卻發現已經枯萎了,完全挽救不了。
事已至此,他隻好舍棄掉,打算新電影開機發布會結束後,再去買一株忘憂草賠給霍琳。
彼時的霍琳,正遊蕩在大街上,為如何探取胡霍兩家的恩怨而感到苦惱,畢竟是兩家人最隱秘的秘密,若不是逼到絕境,隻怕是不會說出來的。不如就……乾脆將錯就錯,誘惑胡澤凱,借由他把胡家搞得天翻地覆,逼長輩們說出實情?
正當她想得入神的時候,一個長得溫潤如玉的眼鏡男倏地出現,而她卻並未察覺前方有人正笑著打量自己,結果栽倒在對方的身上。
“琳琳。”
清雅的聲音響起,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和。
霍琳抬起眼眸,在看清楚男人的那一刹,心裡變得很慌亂,下意識轉身就跑。
男人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連忙把她拉回來,展開燦若桃花的笑容:“這麼難得才碰在一起,為什麼要走呢?我又不會吃人!”
霍琳轉頭凝望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語音細若蚊聲:“葉言哥哥,你能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