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燭師祖 這玩意兒為什麼越看……越像……(1 / 2)

謝青嵐和封吾回到村子,一路上兩人皆沒說話,一個是在思索那殘肢的來源到底是什麼,一個是震驚居然有朝一日會被反派救了。

"仙長,”謝青嵐停下腳步,“剛剛那確實是謝離吧?"

雖然封吾很不想承認,但那種紅符確實隻有謝離擅用。此次受他所救,將來他必會報恩還回去。

“可那些殘肢又是什麼?”

想起剛剛那副場麵,謝青嵐一陣惡寒。

說起此事,封吾坦白自己的猜測。他觀察過那些斷臂,和裡長給他看的泥人偶模樣如出一轍,不過隻是大小上的區彆。

“可他們做那麼大的泥人偶,又丟在亂葬崗裡,這聽上去就跟活人死後丟進亂葬崗一樣。”

封吾沉吟:“也許是有人借這些泥人偶作惡。總之這偶人村不簡單,我們須得小心行事。”

“剛剛謝離出手,就說明他也知道這村中有異。但以他的性格和品行,恐怕懶得插手此事,隻能由我們來了。”

“我、們?”謝青嵐心覺不妙。

封吾道:“他是魔修,自是不在乎這種違背倫常的舉動。但我既然在此,就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借禁術作亂。”

“你是謝饌玉的徒弟,雖然我不記得他何時收了徒弟,但看你心性也知是個光明磊落,絕不偷雞摸狗之人,謝小友,我們定要一起查清楚這偶人村背後的謎團。”

“…………”

謝青嵐表情難看。

片刻後忽然一巴掌拍向封吾的肩膀,剛正不阿道:“仙長,你說得著實很有道理!”

“所以——”

“但是。”

謝青嵐話鋒一轉,“實不相瞞我前兩日受了重傷,如今腿腳不好,脖子很疼,背後淤青,實在是愛莫能助。”

“想來這探查偶人村謎團一事頗有凶險,可我家中那位孤單的老師父,他年紀大了,日日對鏡垂淚就等著我回去,我要好好保護自己這條命才行。”

“仙長,你說是也不是?”

謝青嵐以迅猛的嘴速,吧啦吧啦一頓輸出,企圖打消封吾拉上自己一起查案的念頭,她還故意露出自己脖子上被謝離掐過留下的紅痕。

封吾才知道謝青嵐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這般瘦弱的小姑娘,受此重傷卻全程一聲不吭,心中更是讚歎謝饌玉收了位好徒弟。

他惋惜地歎一口氣,“沒想到你竟傷得如此嚴重,確實應當好好休息。”

“是吧是吧。”謝青嵐連忙點頭。

“那這件事隻能全靠仙長你了,等你找到線索,我們再一起商議。”

謝青嵐將封吾糊弄過去,二人分道揚鑣,折返回各自的住處。

【大人,您為何不跟封吾一起查線索?】

謝青嵐仰頭倒在床榻上,就聽係統問自己。

【我又不是主角,為什麼要查?而且查了又如何,毀掉他們?我可沒那能力。】

【大人是想明哲保身?】

【也算是。封吾是男主自有光環保護,我一個炮灰,上趕著不是送死嗎。】

謝青嵐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屠菱歌這具身體不是什麼神仙,也不是什麼魔頭,隻是一個囿於生靈塗炭瘟疫四起的天災下的普通人。唯一的優點不過是力氣大。

更何況她怕死怕疼,為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

係統沒有吭聲。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漠?】

【不是。】

係統沉默片刻。

【我隻是覺得,大人一如既往。】

謝青嵐切了聲,擺擺手,翻身鑽進被褥裡。

她蒙頭大睡一覺,第二日忽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謝青嵐頂著一頭亂發氣勢洶洶地衝出院子,正要叉腰罵架,瞥見魚娘一手菜刀,一手公雞,正磨刀霍霍向雞脖。

“……魚娘,你乾嘛呢?”

魚娘呆呆地,“在殺雞。”

“謝姑娘你要吃雞腿嘛?”

她一邊說,一邊手裡碩大的鐵菜刀手起刀落,哢嚓一聲,衣服上飛濺一道雞血。那血腥場麵和她本人的溫柔模樣,簡直格格不入。

“……”謝青嵐咽了咽口水,“不,不用了。”

“彆擔心,這雞肉很嫩的。”她笑得很溫柔,“都是我養了好久的雞。”

“你來偶人村一趟著實不易,我就想給你做點好吃的。”

“其實我這人活得糙,吃什麼都行。”

魚娘搖頭,“不行,得吃好的。”

在這點上她倒是很固執。謝青嵐無奈,“那就做吧,我先回屋。”

魚娘嗯嗯應道,轉身又鑽進雞窩裡徒手抓出另一隻公雞。

謝青嵐:……

她搓著胳膊,害怕地轉身回屋。一隻腳邁進門檻,餘光卻看到牆角後偷偷摸摸站著一個人,扭身探看過去,發現是封吾。

“仙長,您擱這乾什麼呢?”

封吾作出噤聲手勢,“莫要大聲,我在查線索。”

“………………”

這世上還有正常人嗎!!

謝青嵐頭痛地捂著眉心,無奈又想笑。但更好笑的還在後麵。

她在井邊洗臉時,封吾坐在屋簷上查線索。

她在幫忙摘菜時,封吾站在廚房外查線索。

她在等著蹲坑時,封吾守在茅坑外查線索。

可你不是男主角嗎!!怎麼竟乾這些事啊!

謝青嵐看不下去了,走出門,拽過縮在牆根後頭,企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隱形人的封吾,氣笑道:“仙長,您不是要查線索嗎,為何時時都跟在我身側啊?您要查的也不是我啊。”

封吾遲鈍地皺了皺眉,道:“我確實沒在查你。”

“那你為何?”

“我在觀察村中人的行為舉止,看是否和常人有異,隻是你總愛到處走,我在哪都能見到你。”

“……那您瞧出什麼來沒有!”

封吾老實答:“沒有。”

“那您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