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容大喜過望,趨步疾走:“阿澤!南風姐?”
洞穴一片漆黑,蕭清容的聲音在窄又長的洞穴裡回蕩。
“少爺?”不遠處發出驚喜的呼喊。
“我在!我在!少爺。”蕭澤風最後一聲帶了聲害怕和委屈。
蕭清容摸黑而近,隻聽見蕭澤風的聲音,再次皺眉:“怎麼了?”
“少爺,南風,姐……我,我。”蕭澤風忍了很久的惶恐與害怕,在聽見蕭清容的聲音便潰不成軍,斷斷續續地開始抽泣。
蕭清容終於走進,眼睛開始適應黑暗,循著蕭澤風的聲音確定他的位置,蹲下向下一摸,便是溫熱的血,是南風姐。葉南風已經沒有意識了。蕭清容心慌,顫抖著收回自己的手,低頭一看手上滿是黑色的血,(因為在黑暗中,所以是黑色的),腦袋嗡嗡作響,是神經在敲打著他的太陽穴。
“鶴玉?”李馳牽著馬,在洞穴門口喊道。
這聲熟悉的聲音將蕭清容神智拉回來不少。
“可有找到?需要我進來嗎?”洞穴傳來動作的聲音。
“阿澤,你還能站起來走動嗎?”
蕭澤風雙腿還在打顫,但還是雙手將臉上不爭氣的淚水擦乾淨:“能。”
蕭清容回答:“找到了,不用進來,講馬備好就行。”摸到葉南風的肩膀,確認受傷程度後才放心地借拉葉南風的手臂將其背上,另一隻手扶著蕭澤風,安慰蕭澤風:“彆怕。”
李馳在看見三人出來後才鬆了口氣,蕭澤風甚是狼狽,多處受傷,葉南風不用多說,與狼近鬥,多處抓傷,有幾處甚至深入骨髓。
李馳在蕭清容出現後就連忙接過葉南風將其小心地放在馬背上,蕭清容又將蕭澤風扶上馬。
四人返回原路。
路上,這時的蕭澤風才緩過來開始邏輯有些混亂地解釋:“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遭遇了狼群,”
“我首先摔下馬,腿便不行了,後來南風姐在用一隻匕首殺死一頭狼後便暈倒了,”
“不,先是南風姐救我,射死兩頭狼,另一隻狼躥出來,南風姐來不及反應,躲避後,被狼撞擊到石頭上,”蕭澤風指著葉南風腦袋上的血跡,“南風姐仍站起來,去拿匕首與兩頭狼近戰,我站不起來,用儘力氣用箭從狼背後射死,另一隻被南風姐殺了,我去找她,便意識不醒了。”
“少爺,我……”蕭澤風愧疚不已,看著葉南風,更是像堵了厚厚的棉花在喉嚨。
蕭清容輕拍蕭澤風的手:“阿澤,不怕,我在。”
李馳看蕭清容長久行走,不時地揉揉右腿,走了一會兒將他們之前留在原地的馬牽過來,扶著蕭清容上去。
“後來,我筋疲力儘,放了煙炮,若是其他兩頭狼撲上來,怕是真的會喪命於此,幸好,狼沒有撲上來,後來我將南風姐放到馬上,又看到酒灑在了地上,想是狼看大勢已去,又被炮和酒唬住了,命保住了。”
李馳猛地回頭,像是預料道什麼似的:“什麼?還有狼?”
馬突然嘶叫不安,草叢傳出淅淅索索的聲音,刹那間,狼奔入伏,探爪朝位置在外圍馬上的蕭清容。
李馳瞳孔瞬間睜大,將載有蕭澤風與葉南風的馬向前拽,使馬借慣力離了好幾步遠,李馳快速地在馬鞍後的箭筒拿出幾隻箭:“阿澤,走!”
李馳再快也沒來及,狼直接撲倒了蕭清容,將蕭清容摔下了馬,滾了幾圈,狼沒給蕭清容反應的機會,重新撲了上去。
李馳連滾帶爬地趕去,眼眶瞬間布滿血絲,他將手中的兩支箭用力投過去。
狼重重倒下,把蕭清容壓在身下。李馳又將手中所有箭向另一隻狼射去,另一隻狼沒有被射傷,逃走了。
李馳從背後看不到蕭清容的狀況,心打鼓咚咚地敲地他整個身上戰栗。李馳喘著粗氣,將狼從蕭清容身上扒開,胸前淡藍色的外衣染滿了血跡,不知是蕭清容的還是狼匹的,蕭清容臉上紅色的血遮住了下顎的紅痣,與白皙的皮膚相稱映,更燒紅了李馳的眼,李馳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身上疼痛不已,仿佛一瞬周圍黑暗,墜入閻羅,嗓子嘶啞低旋,帶著不確定:“鶴玉?”
蕭清容反應,意識不太清醒,按著胸口咳嗽,“哐當”一聲,李馳給他的斷刃掉在地上:“銷安。”
李馳大鬆一口氣,周圍有才恢複明朗原樣,他這才發現他的斷刃被染紅了,還在滴血。
他的斷刃在關鍵的時候救了蕭清容一命。
李馳將蕭清容緊緊抱起久久不放,吸著他身上的竹香安神,他的頭痛才好一點,但還在後怕,不停地叫著蕭清容的字。
“鶴玉,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