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子若喜木,我便是木;我若良木,子亦倚木
對相愛的人來說,對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題記
節1:
蕭清容被看得脊背都要穿了,歎了口氣,剛要回身,便被李馳從背後緊緊擁住,把頭深埋在蕭清容的頸肩上,傳來深深的鼻息。
一隻手護著蕭清容瘦勁的腰,另一隻手玩著他腰上掛著的玉,玉一波動,傍邊的小鈴鐺便發出脆耳的聲音。
蕭清容撫上李馳放在腰間的手,自知理虧,小聲又帶點討饒的鼻音:“銷安?”
李馳不摸玉了,也還是不答話,改為兩手死死抱著清容的腰,大有越收越緊的意思。
蕭清容抿嘴,一隻手向上摸著李馳的臉,手伸得比以前費勁,他才意識到,李馳現在都比他高一個頭,仍小心地開口:“銷安,我錯了。”
李馳終於把頭抬起,並沒有拒絕蕭清容的手,帶點威脅又帶撒嬌地狠聲道:“彆想求饒。”
“鶴玉,當初你一聲不響地離開要去雲遊,留下那冷冷的一封信,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蕭清容一愣,徹底被噎得啞口無言,準備轉過身就被李馳扳住,說話的氣流直直噴在頸肩上,他現在覺得那氣流就是李馳的憤怒和不滿,像是噴進了他的身體裡,讓他打了個寒顫,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離開前李馳對待他像對待珍寶一樣的小心翼翼,連牽個手都要問他意見的少年怎麼轉眼就像頭餓狼。
難道幾年不見,膽識也隨著身高一起長了?
“彆想轉過來,也彆想用你那張臉誘惑我。”
說完又小聲嘀咕“明知道我對著你這張臉沒有抵抗力。”
蕭清容聞聲,鬆了口氣,心想還是沒變,溫聲開口道:“銷安,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清容腦袋一轉,笑了笑,人還是得哄,溫柔地似水道:“銷安?”
這回子換李馳愣了,隨即又笑得嘴角都快裂開,幾百年能聽見蕭清容這樣的語氣?
哪裡還生氣,早把這點想法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的眼裡心裡都是眼前人,隻想翻雲覆雨。
李馳把蕭清容抱起,挑眉道:“真的知道錯了?”
蕭清容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李馳的頸窩裡:“銷安,放我下來,阿澤還說要來找我。”
李馳充耳不聞,直徑走向內屋的床榻,把清容輕放在床邊,蹲下與清容平視,捉起他的手,直視清容的眼睛,不容拒絕道:“知不知道?”
蕭清容羞紅了臉,感覺自己剛才的鬼主意簡直就是錯的,乾嘛招惹他這個家夥,掙紮半天,撇過頭,才小聲回答:“嗯。”李馳將身上一直帶著的玉係在蕭清容的手腕上。
“這是要……”“送給心上人的玉,要有正確的用法。”
李馳將床幔解開放下:“那鶴玉既已知錯,就補償我吧。”
夜深人也靜,蟈蟈叢中唱,月光照進窗,床簾漫垂下,燭光映佳人。
——我是分界線——
蕭澤風昨天不知道去哪兒瘋了,這麼多年不在華京,華京真是與之前大不同了,把要去找蕭清容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這不,才吊兒郎當的嚼著王翁給的桃來找蕭清容了嘛。
下一秒,蕭澤風的桃驚得從嘴巴裡掉了出來。
這大清早的,二殿下怎會從他家少爺的房走出來!還這樣大搖大擺!不可能是大清早來談事兒吧?
蕭澤風這樣一想,覺得大清早談事大有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蕭澤風點頭表示認可自己的想法,又吃起了桃。
但是某位李殿下走到半路還整理了一下衣襟!蕭澤風徹底被噎住了。
今天,他是彆想吃桃了!
蕭澤風專門看李馳走遠了,才跟躥猴一樣推開了蕭清容的房門。
蕭清容還在床上,剛坐起來。
蕭澤風把桃叼在嘴裡,一個箭步不容解釋拉起蕭清容就跑。
“阿澤?阿澤,我還沒穿鞋啊。”蕭澤風這才回過身,把蕭清容的鞋,拿在手中,也不給蕭清容穿上,就半蹲的姿勢在蕭清容麵前停下,意思要背蕭清容。
“?”蕭清容不明白,拿過蕭澤風手中自己的鞋,返回到床上坐下,悠哉遊哉地穿鞋。
蕭澤風快被他家少爺急瘋了:“哎喲,我家少爺,現在咱們哪兒還有時間穿鞋啊。”
“阿澤?怎麼了?”蕭澤風急得轉圈,他已經想好退路了,為了他家少爺,他願意接受皇家的通緝!他的速度還算快,也還有些盤纏,帶他家少爺離開那個登徒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蕭澤風搖搖頭,誒,怪不得都說人會變,我就說當初在安家村,那李馳就怪怪的,二殿下長得衣冠楚楚,沒想到啊,居然是個禽獸!
蕭澤風越想越著急,又去拉蕭清容。蕭清容隨蕭澤風動作,笑著問:“阿澤?發生什麼事了,沒事,要是你闖了禍,我會試著解決的。”
蕭澤風把桃吐了,還我闖禍!是你闖禍了啊……我的少爺啊。
“我看見那禽獸不如的二殿下了!”
蕭清容被吼得一愣,他以為所有身邊人都知道,理所當然蕭澤風作為阿澤也是知道的,看來他還是高看了蕭澤風。
“你看見他從我房間裡走出來了?”蕭澤風驚呆了,怎麼能這麼平淡地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