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溪怕麻煩,尤其是在晚宴這種場合。
她看了一會手裡金燦燦的請柬後,摘下了頭上戴著的玉簪,沒一會又摘下了腕間上戴著的玉鐲子。
母親留給她的這兩件玉不貴重,但是對她來說很重要,千金不換。
她妥善地收好玉後,拿起了手機。
晚宴上有一個看起來不好惹的丈夫,會讓她少些麻煩。
隻不過,她名義上的丈夫,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陪她去。
燕如裕能來就來,不能來就算。
沈一溪算是行動派,想清楚了,就把電話打了過去。
燕如裕一直沒有接聽,應該在忙,沈一溪掛了電話,過了快十分鐘,才接到他回過來的電話。
沈一溪沒有聽到燕如裕的聲音,但是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呼嘯風聲。
她看向了窗外,想起來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大風。
過了有一會,她聽到了凜冽風聲中屬於燕如裕的聲音。
“沈一溪,有事嗎?”
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寒暄,所以沈一溪直接開口了,“燕如裕,今天晚上我需要參加一個晚宴,你方便陪我去嗎?”
燕如裕問道:“在哪裡?”
“地方在瀾情。”
燕如裕聽到那個地方,沉默了一瞬,但是最終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他接到了沈一溪發過來的關於晚宴的消息。
時間不早了,他推掉了今天剩下的工作,開車回了家。
前幾天,他帶著弟弟妹妹搬了家,搬到了離市中心有些遠的近郊區。
新家在的地方,不方便他上班,也不方便弟弟妹妹上學,但是卻是無奈之舉。
落魄至此,他實在不願意再去低頭求人。
進了家門,他發現弟弟妹妹在書房裡認真學習,怕打擾他們學習,動作放得極輕。
前幾年,他母親給他定製的西裝還剩下幾身,西裝的樣式是經典款式,現在也不過時。
至於他像腕表這樣的名貴裝飾品,早就賣的賣,送人的送人。
早知道現在需要,他就留下點東西了。
他穿上西裝之後,伸出手摸了一把頭發,然後被紮一下,有些擔心現在的發型和西裝不適配,於是去了客廳,打算在妹妹買的穿衣鏡前照一照。
剛出臥室,他就瞧見妹妹拿著杯子從書房裡出來。
燕如夢看見難得穿西裝的哥哥,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向著哥哥跑去,“哥哥,怎麼突然穿西裝了?”
“陪著一溪去參加晚宴。”
關於他和沈一溪的關係,他給弟弟妹妹說的是至交好友。
“我也想去。”燕如夢很喜歡沈一溪,漂亮又溫柔。
燕如裕對於弟弟妹妹的學習,從來沒有讓過步,而且他的妹妹主科沒一個行的,“不行,你快考試了。”
“好吧。”燕如夢難過得撅起了嘴巴,又看了一眼穿西裝的哥哥說:“你不會給一溪姐丟人的,走吧。”
燕如裕被妹妹氣笑了,“趕緊回去學習。”
沈一溪住的地方在市區,他趕去的時候還碰上了晚高峰,到沈一溪那裡得要一個小時了。
沈一溪知道燕如裕過一會才能到後,便開始打扮自己。
晚宴來的人,有長輩,也有同輩的人。
她就挑了一件到腳踝的深綠色晚禮裙,長卷發被她用淺綠色絲帶編了起來,耳環和項鏈是由祖母綠和碎鑽組成。
因著光線,她的耳間和脖間熠熠生輝著。
她戴完首飾,便坐在梳妝鏡前,拿了偏裸色的口紅在嘴上塗抹著。
她不願意太出眾,所以拿著口紅壓一壓。
門口的空閒地方被她拿來放了一個香水櫃。
她站在櫃子前,拿起了一瓶玫瑰香,在發間和手腕處輕輕噴了幾下。
濃重的玫瑰香給她帶來了幾分風情。
夜晚的到來,讓小區的燈全部亮了起來。
燕如裕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後,便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他離著沈一溪有一段距離,而這一段距離,有好幾盞明亮的燈。
沈一溪向著燕如裕走來的時候,一直是被燈光籠罩著。
她皮膚白,燈光打在她身上,讓她有了玉石一般的溫潤光澤,而且她還有著寶石的裝點。
燕如裕看著,想起來珠光寶氣這四個字。
沈一溪迎著燕如玉的目光說道:“來了啊。”
“來了。”燕如裕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後,問道:“開你的車?”
燕如裕現在開的車是一輛二手黑色大眾,平常開開還行,但是參加晚宴不夠看。
“行,正好昨天剛加滿了油,瀾情離這裡還挺遠。”沈一溪說完話,低著頭從包裡找車鑰匙。
這輛車還是她親哥鬱一湘上半年送給她開的,今天這個場合正合適。
“你把車停在哪裡了?”
“西南角那裡。”
燕如裕沒問沈一溪車什麼樣子,因為他和沈一溪簽合同那天,他見過鬱一湘送她的那輛車。
等他接過沈一溪遞過來的車鑰匙,繼續說道:“你在這等我吧,我開過來接你。”
“行。”
沈一溪在燕如裕走後,在路邊一邊擺弄手機,一邊想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