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在晚宴上不要碰見沈家的長輩們,要不然真是要頭疼死。
燕如裕上學的時候,他總是聽師兄鬱一湘講起自己的妹妹沈一溪。
那怕他們兄妹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但依舊在意著彼此。
沒一會,燕如裕把車開到了沈一溪麵前。
燕如裕因為要參加晚宴,要做沈一溪的愛人了,所以他轉換了語氣,“一溪,我們可以走了。”
沈一溪聽著他親昵的語氣愣了一下,但很快也進入了狀態,說出來的話帶著幾分熱切,“好啊。”
燕如裕的眼睛眨了一下。
他知道沈一溪就算隻有一分情意也能表現出十分來。
車快開到瀾情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需要等待很久的紅綠燈。
沈一溪看了太多窗外的景色後,有些厭倦了,於是把目光放在了專心開車的燕如裕身上。
她發現燕如裕左耳居然有耳洞,又想到燕如裕的秉性,便不再意外。
本來她覺得穿著西服的燕如裕已經很是出眾了,發現他的耳洞後,便覺得差點意思了。
綠燈亮起時,她想起來自己前陣子收到的一件珠寶首飾。
那是一對男士墨綠色寶石的耳釘。
燕如裕戴著肯定不錯,她今天的珠寶正好是綠寶石,耳釘也正好在她這輛車上。
下車之前,她喊住了燕如裕,把首飾擺在了他眼前。
“我覺得適合你。”
燕如裕看了一眼沈一溪今天的首飾,拿走了首飾盒裡的一個耳釘。
沈一溪在燕如裕戴好之後,仔細端詳著燕如裕。
燕如裕的寸頭,讓他穿著西裝都帶著點浪蕩不羈。
現在墨綠色耳釘戴著,反倒是讓他看著穩重了不少。
晚宴入口那裡,有可以當著鏡子照的巨大玻璃。
燕如裕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發現他因為沈一溪,也可以和珠光寶氣這四個字沾上邊了。
晚宴上,有不少人來找沈一溪搭話。
如果她身旁沒有燕如裕在,估計來搭話的人會更多。
除去沈一溪自身的條件,她的家世也足夠讓不少人心動。
他們這個年齡,沒有必要拿著真心去談愛,就像大多數人不會買婚紗一樣。
沈一溪也是如此,但是她也不願意和彆人因為利益而走入婚姻的殿堂。
想到這裡,她看向了幫她去拿低度數酒的燕如裕。
她又仔細瞧了瞧宴會上的人,沒有看見沈家的長輩們,但是看見不少沈家同輩的人。
她為人處世向來是不會讓人拿住話柄。
即使沈家的那些同輩人,她大多數不怎麼相熟,但還是同燕如裕和那些人寒暄了一段時間。
她寒暄的時候,臉上是一直掛著笑的。
燕如裕在沈一溪身旁看著她的彎眉和彎起來的嘴角。
沈一溪和燕如裕在宴會上消磨了兩個鐘頭,出來的時候,外邊安靜得能聽到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車之前被他們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沈一溪走在了燕如裕的身後,離著他有一步之遙。
她聽到身後傳來浮躁的腳步聲。
她不喜歡不規則的聲音,下意識地皺起了眉,看向了身後。
聲音的主人很高,但是比不上燕如裕的身高,相貌氣質也是。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加快了步伐,和燕如裕並肩往前走。
燕如裕聞到玫瑰香後,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沈一溪。
車沒有停得那麼靠裡,他們走了一小會就到了。
隻是聽起來浮躁的腳步聲一直沒有斷絕。
燕如裕開車門的時候,和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對視了。
目光交接後,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沈一溪看著燕如裕滿是寒意的眸子,又看了眼讓她心生不喜的人,往燕如裕那裡走了幾步,和他肩並著肩。
她踮起腳,在燕如裕耳邊小聲地問:“燕如裕,他是你的仇人嗎?”
燕如裕聞著玫瑰香,喉頭輕微滾動了一下,低下頭,看著沈一溪平和的眉眼說道:“算是吧。”
沈一溪聞言點了點頭。
“哎呦喂,沒想到燕如裕你落魄到這個地步,居然還有這麼美的女人願意跟在你身邊。”
燕如裕聽著仇人輕浮的語氣,手有了動作,呼吸也變重了,“謝迎西。”
他因為謝迎西冒犯了沈一溪,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沈一溪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謝迎西後,低頭發現燕如裕的手握得緊緊的。
她把右手放在了燕如裕帶著涼意的左手上,然後把頭靠在了燕如裕的胳膊上,柔聲道:“如裕,我累了。”
燕如裕感受到左手的溫熱時,身體便立馬繃緊了,“好,我們回去。”
沈一溪聽到他的回答,笑彎了眼睛。
在燕如裕給她打開車門後,她回頭看了一眼謝迎西,用著不帶溫度的目光從頭到尾看了一次謝迎西,然後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謝迎西被一眼便能看出來是大家大戶養出來的美人輕視,以及最後被燕如裕和美人無視後,變得氣急敗壞了。
沈一溪上車之後,看著謝迎西臉上的神情,眼裡有了笑意。
她想,果然無視便是最好的反擊。
她看著眼前的燕如裕道:“這種人不必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