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陰雨,讓人心煩。
沈一溪因為那天在醫院遇見燕如裕,忘記了回時明久的電話。
今天被雷聲驚醒,她在床上發呆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件事。
時明久後來沒有給她把電話打過來,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可是,她又怕時明久跑到自己麵前來惹她煩心。
她拿起手機給時明久把電話打了過去,如果時明久在四十秒內,不接電話的話,自己就把電話掛了。
四十秒過去了,她撥過去的電話沒有人接聽,想著時明久應該不知道在哪裡鬼混著。
她正想起床給自己泡一杯咖啡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她看著是時明久,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時明久問道:“沈一溪,你真的喜歡燕如裕嗎?”
沈一溪反感自己討厭的人問自己私密的問題,更彆提這人是時明久,“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事?”
“沈一溪,我對你是有真心的。”
沈一溪皺緊了眉頭,萬般不願再聽時明久說一句話了,“我還有事,掛了。”
不等時明久說話,她就掛斷了電話。
時明久的真心,她不稀罕,甚至是惡心。
她因為這一通電話,有些想吐,拿起了一直放在床頭櫃上的茉莉香薰片聞著。
她又因著茉莉香薰片,想起了送她香薰片的主人來。
她給燕如裕發去了消息。
她問:你去醫院複查,醫生說了什麼?
燕如裕回複的很快。
他說:已經康複,沒有留下病根。
燕如裕給沈一溪發完消息,便進了家裡一直沒有人住著的房間。
他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些舊的盒子。
盒子裡裝著的,是他許多年之前送給媽媽的玉簪子。
他爺爺是玉雕師,給家裡留了不少好東西。
老爺子一點也不偏心,給他父親和叔叔分的東西都是一人一樣。
雖然他們家如今家道中落,但還是咬著牙留下了幾件東西,他們兄妹三個都有份。
前不久,沈一溪生日時,他送的那塊沒有打磨過的玉石就是其中一件。
想到這裡,他不知道沈一溪有沒有把那塊玉石打磨出來的想法。
那塊料子適合拿來做鐲子,剩下的料子或許還可以做一對耳環。
沈一溪可以設計鐲子的樣式,隻是燕如裕記得沈一溪主要做的是寶石,要是她有用那塊料子的想法,到時需要找一個經驗老道的玉雕師了。
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在閒暇時間一直跟著爺爺學這份手藝,隻是現在難免有些手生。
他把裝著簪子和玉石的盒子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房間最醒目的地方。
爺爺還在的時候,有次拿著他雕好的鐲子,笑著對他說:“我們如裕就算讀書不行,有這門手藝肯定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當時,父親和母親一心想讓他在讀書這條路上,走出一個無限好的未來。
他也這麼做了,隻是後來父母離世,弟弟妹妹還需要他撫養,未能完成學業。
“嗡嗡嗡!”
室內的安靜被手機發出的聲響打破了。
燕如裕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許久沒有聯係過的叔叔打過來的電話。
他琢磨著叔叔今天打電話的原因,但是一時半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叔叔是急脾氣,但是今天一直沒有掛斷電話。
雖然父母離世的時候,因為錢,他們家和叔叔一家鬨得不太好看,但總歸是親人。
燕如裕接通了叔叔的電話。
叔叔比之前父母在世的時候還要好說話,聽起來就是極為關愛晚輩的和善長輩,“如裕,咱兩家有陣子沒見過了,改天周末,你帶著如錦和如夢來叔叔這裡吃頓飯。”
叔叔的話是通知,並不是商量。
燕如裕不知道叔叔心裡在算計什麼。
他肯定不會帶著弟弟妹妹去,他們還小,叔叔雖然不是頂精明的人,但是吃過的鹽肯定是弟弟妹妹多,很有可能被叔叔算計,而且他們馬上就要中考了。
“叔叔,如錦和如夢馬上就要中考了,每天的作業都寫不完,他們就不來了,周末我去一趟就好。”
叔叔笑著說:“行,那叔叔就等著你了。”
叔叔掛斷電話後,嬸嬸便湊到了叔叔的身邊。
嬸嬸急忙問道:“怎麼樣?”
叔叔道:“上學的孩子不來,燕如裕來。”
嬸嬸歎了一口氣,“要是知道咱們家現在這樣,當初就不鬨那麼難看了,燕如裕這小子倒是有本事。”
叔叔拍了一下大腿,“當初他們家都那樣了,咱們不想法設法把錢要回來,咱們的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咱們手裡。”
嬸嬸歎了一口氣後,說道:“你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