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外門弟子用劍指著越明初:“你是不是作弊了!”
秋玉疏問身邊的江子湛:“這人叫什麼?”
江子湛一臉擔憂地答道:“越明初。”
秋玉疏:“……我是問醜的那個。”
江子湛咬牙道:“陳慶!”
越明初拎著一個籃子,裡麵放了一堆花瓣。
他麵色從容,平靜答道陳慶的問話:“沒有。”
然後轉身,對圍觀人群道:“借過。”
那外門弟子不肯放越明初走,快速上前,用劍攔住他的去路:“筆試裡考了很多劍法相關的知識,你又不會用劍,是怎麼答上來的!”
越明初抬起眼眸,靜了一息,答道:“我會。”
陳慶先是露出懷疑的神色,而後不懷好意地一笑,搶過身邊人的佩劍,扔給越明初:“那來比一比,你若是贏了,今日之事就算了!”
秋玉疏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準備看熱鬨。
江子湛則低聲罵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他哪裡會劍術!”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對秋玉疏賠笑道:“秋老板,商量一下,那個……你若是能出手幫我兄弟,你往後在我這裡買東西……都……九折。”
原來江子湛和越明初是好朋友?
其實,如果江子湛不開口,而越明初真的遇到危險,秋玉疏也會出手相救。
但,眼下她需要錢,能撈一把是一把。
於是,秋玉疏一臉不屑,冷漠地討價還價:“你兄弟才值這點錢?”
江子湛暗罵秋玉疏黑心,隻好一拍大腿:“五折!”
秋玉疏滿意點頭:“成交。”
江子湛氣得發熱,伸手鬆了鬆領口。
好熱的天,好冷的人心!
秋玉疏趁機占了便宜,心裡大喜,認真關注越明初和陳慶比試,做好了隨時出手撈人的準備。
越明初將籃子放在一旁,然後撿起地上的劍,隨手挽了個劍花。
陳慶一臉鄙夷地嘲諷道:“你該不會是要靠挽劍花來跟我比試吧?”
越明初沒有接話,隻是看似隨意地擺了一個姿勢。
周圍眾人一陣噓聲。
雖然,越明初和陳慶同為外門弟子,但陳慶的處境要好得多。
外門弟子常與內門弟子往來,日常送禮打雜獻殷勤,便總能得到內門弟子的一些指點。
但越明初是蠱族人,本就被眾人鄙視,且他又沉默寡言,不與人往來,因而,不可能有機會學習劍術。
當然,要排除三日前他拿到的那本上善劍譜。
但他絕不可能在三日內……
周圍突然響起一陣驚呼。
秋玉疏詫異地瞪大了眼。
他用的是上善劍術的前三式!
越明初的劍法十分青澀,進攻和防禦的時機拿捏得不夠到位,但一招一式都沒有錯!
雖然實戰經驗不夠,但對陣陳慶這樣沒有正經學過劍法的人,已經綽綽有餘了。
秋玉疏眉頭微蹙,不服氣地揚起下巴,有點惱怒。
這人竟然可以一天學會一式?
她學上善劍譜的時候,也是一天一式!
不對,那會兒她大傷初愈,所以隻能一天一式;後來她恢複了許多,一天便能學三式。
這一世她又有劍骨,不可能會有人比她更厲害的。
這麼想著,秋玉疏稍稍鬆了口氣,安心下來。
天下劍術第一,必須是她。
江子湛看不出太多端倪,隻覺得越明初占了上風,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緊緊握拳:“太好了!”
也不知是在為越明初高興。
還是在為自己不用給秋玉疏打五折而高興。
陳慶被逼退了好幾步,臉色是又驚訝又難堪。
他熱血上湧,一怒之下,催動體內靈力。
登時,靈力彙聚劍尖,一股強力將越明初擊倒在地。
周圍又是一陣驚呼。
有人覺得不公:“宗門內的平常比試論道,不可用靈力!”
有人看熱鬨不怕事大,起哄道:“那誰!越明初是吧!站起來站起來!你也用靈力!”
“完了完了!”江子湛扯了扯秋玉疏的袖子,“你快上你快上!阿初他不會用靈力!”
秋玉疏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會用靈力?”
既然是修士,怎麼可能不會用靈力呢?
陳慶明顯已經上了頭,根本顧不上什麼門規,又是帶著靈力的一劍朝著越明初劈砍過去。
靈氣將越明初的那籃棠花震起,花瓣如雪一般,紛紛揚揚地飛了出來。
越明初飛身撲向花籃,把餘下的花瓣緊緊壓在身下。
“睡覺呢!吵死了!”
陳慶的劍尚未落下,就被一道力彈了回去。
隻見範臻榮大步走過來,對著越明初和陳慶一通怒罵:“要正兒八經比試,就去宗門大考,在這瞎吵吵什麼!”
不知是哪位愛打小報告的圍觀人士去請了離得最近的範臻榮過來。
眾人見沒得熱鬨看了,立刻作鳥獸散。
江子湛摸著胸口,長長吐出一口氣:“好險!”
秋玉疏看著低頭收拾花瓣的越明初,一臉疑惑。
這家夥什麼毛病?關鍵時刻不逃跑,護著花做什麼?這花救過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