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秋玉疏聳了聳肩,“看到了,你體內有魔息。”
越明初垂下眼眸:“你不問為什麼?”
秋玉疏眨了眨眼
這有什麼好問的。
上一世,她自己就是個魔頭,魔息這個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但她明白,正經修士沒人會想要跟“魔”沾染上關係。
“問這個做什麼?”她扯了一把岸邊的野草,語調慵懶,“還不如想想怎麼躲過宣如霜呢。”
越明初這才問:“宣島主為什麼會在?”
“我乾的啊。”秋玉疏一邊回答,一邊手欠地扯草玩兒,“宣如霜才不會允許他們搞這種陰險的手段,不過她來太晚了,如果被她撞見你正在被取骨,那就有好戲看。”
秋玉疏不知為什麼,在越明初麵前,她變得囉嗦了許多。就像上一世,她也總愛對一個人嘰嘰歪歪。
大概是此人上一世和這一世都對她有善意,她在有安全感的情況下,能放鬆很多;也可能是這人太過沉默寡言,她如果不說話,氣氛就會陷入沉默的尷尬
“不過還好,她沒看見你體內有魔息,不然,嘖,你指定當場完蛋。"秋玉疏將草扔了,拍了拍手,叉腰看向越明初,“我也是挺佩服你。”
越明初疑惑:“佩服什麼?”
秋玉疏抱臂:“顏青棠對你這麼差,你怎麼還喜歡她?”
越明初悶悶道:“不要聽江子湛瞎說,我不喜歡她。”
“哦。”秋玉疏摸了摸下巴。
上一世,她沒有喜歡過人,也沒有被彆人喜歡過,不大搞得懂情情愛愛的事情。
而且,她對愛情也不感興趣。
愛情又不能幫她集齊四方之力,然後抵抗弑魔大陣。
她沒再追問,回到了正題上:“好了,來討論討論該怎麼辦吧。”
“我……”越明初開口。
秋玉疏突然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越明初噤聲。
越明初立刻閉嘴。
一陣若有若無的窸窣聲在林間遊走,是有人來了。
若是越明初被人抓住,強探其體內經脈,便會被發現魔息,他小命便沒了。
秋玉疏想也沒想,一頭紮進潭水中,將越明初的頭使勁往下摁,自己也沉了下去。
就在他們最後一縷頭發沉入水中之時,果然來了一胖一瘦兩名瀛洲島弟子。
兩人用靈識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番,沒有收獲。
胖弟子開口:“哎,這裡也沒人,咱走吧。”
瘦弟子則看向幽深的潭水:“潭水表麵平靜,下麵暗流湧動,用靈識查探不了,要不咱們下水看看?”
胖弟子顯然是個劃水大師,懶散道:“不必吧,方才不是說了麼,此人若是動用內息,便會觸發魔息,大陣便能定位其所在。若是他真的藏在潭水下麵,又不能用內息,早都溺水而亡了。”
“可是……”瘦弟子猶豫不決。
胖弟子不耐煩:“你要看就你自己去看,冷死了,我才不看,這島也不小,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搜彆處。”
秋玉疏看了一眼越明初。
他方才是被自己一把摁下水的,沒有提前準備,這會兒憋氣把臉憋得通紅。
透過蓮葉浮動的水麵,秋玉疏凝視著那瘦弟子,心裡不斷祈禱他能趕緊走。
不然越明初就真的憋死了。
瘦弟子走到岸邊,蹲了下來,自言自語道:“還是看看吧。”
秋玉疏:……
沒有必要這麼認真吧!
瘦弟子伸出一根手指,浸入潭水中。
然後臉色一變,太冷了!
瘦弟子趕緊站起來,用另一隻手捂住那根冰冷的手指,假模假樣地歎了一口氣,對胖弟子道:“我突然覺得你說的有道理,確實沒必要看。”
秋玉疏鬆了一口氣,並在心裡大叫:趕緊走啊!
不料,瘦弟子晃晃悠悠地走向秋玉疏方才坐過的大石頭,然後一屁股坐下,並活動了一下頭,抱怨道:“累死了,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大半夜地給島主發玉簡消息,說什麼琵琶島有異動。”
胖弟子深以為然,隨口附和,也一屁股坐下休息。
秋玉疏:……
還是認真一點吧,你們兩個也太劃水了!
她擔憂地看向越明初。
隻見他眼皮微微耷拉下,嘴唇半張,似乎快要失去意識。
秋玉疏心裡暗罵一聲,粗暴地揪住越明初的衣領,輕輕鬆鬆將他拉了過來。
越明初被這麼一拉,眼皮上抬,茫然地看向秋玉疏。
秋玉疏托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溫柔的氣息從少女柔軟而濕潤的唇瓣中渡出。
越明初身體僵硬,眼睛微微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