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上京不遠,天子腳下竟然還會出現劫匪,實在有些奇怪。
柳映疏安撫驚慌的聽琴和錦書:“此時有些蹊蹺,你們先彆自亂陣腳,那些人想錢財給他們就是了,上京離這不遠,想來他們不敢在這殺人。”
聽了柳映疏的話,二人才稍作冷靜,搜了搜身上,把值錢的東西都收了起來裝好。
聽琴膽子比較大,加之有了前麵柳映疏的安撫,此時掀開車簾一角將那幾樣值錢的東西扔了出去:“各位,這些東西拿去換了能得好幾兩銀錢,還請放行!”
領頭的劫匪見了那個包裹眼中一亮,但瞥了一眼擋在馬車麵前的周清昊,他又止住了想要去拿包裹的手。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就這幾個小錢也想讓我放行?”
此時周清昊下了馬,他一臉憤恨地對著那些劫匪道:“你們休想傷害柳姑娘!你們要是傷了她,柳尚書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柳映疏皺眉,這幫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周清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對他們說了出來。
且聽說很多山匪都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的平民,她祖父又是戶部尚書,在任職期間自然會得罪一些平民百姓,萬一這些人其中就有怨恨祖父的,那她豈不是更危險。
那劫匪一聽馬車裡麵的是柳映疏,立馬來了興致,粗著嗓子喊道:“聽說柳尚書的孫女生得花容月貌,今日兄弟們有福了,得好好嘗一嘗千金小姐的滋味!”
此話一出,剩下的劫匪都發出猥瑣的附和聲,甚至還有自告奮勇要第一個進馬車一睹芳澤的。
聽琴透過那車簾的縫隙,見到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男人朝著馬車這邊走來,立馬慌了:“姑娘,咱們怎麼辦?”
“有我在你們休想傷害柳姑娘!”擋在前麵的周清昊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刀,他胡亂揮舞著刀,那人還真像是被他嚇住了。
聽琴見狀,不禁對周清昊有點改觀:“人不可貌相,我方才還覺得周公子有點輕浮,現在看來是我錯怪他了。”
錦書在一旁跟著默默地點了點頭。
柳映疏卻並不這麼認為,她心中隱隱有個猜想,直覺這些人不會真的傷害她,若是真的傷害她哪會說這麼多廢話。
且周清昊一看就不像是習武之人,他剛才揮得那幾下也軟綿無力,這劫匪居然能被他唬住,顯然很不符合常理。
還未等她細想,外麵就聽見周清昊的一聲悶哼,柳映疏透過縫隙看見他的手臂被刀疤臉割破了一條口子。
刀疤臉哼笑一聲:“就你這兩下真以為我會怕,乖乖地讓小爺我進去嘗嘗這柳姑娘的味道。”
周清昊快速與刀疤臉對視了一下,然後抱住他的腿不讓他繼續上前:“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碰柳姑娘一根毫毛!”
領頭的人看著這一出鬨劇,拍了拍手道:“真是有情有義的男子,這柳家姑娘真是有福氣。”
刀疤臉隨意踹了周清昊一腳,見他還是不鬆手,罵道:“他奶奶的,趕緊鬆開,不然彆怪老子不客氣了!“
見他不鬆開,刀疤臉索性拖著他走到了馬車前,伸手就要掀開車簾。
柳映疏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刀疤臉準備掀開簾子,突然不遠處有馬蹄聲由遠及近,聽著倒像是有好幾十個人。
周清昊聽見這馬蹄聲,瞬間鬆了手,與領頭的劫匪互相眼神交流了一番,想讓他們趕緊走。
然而來不及了,那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將他們撤退的路擋了去。
騎馬帶頭的人看了看了眼前的一切,聲音清朗:“這上京看來也不太平,來人,都給我拿下!”
即便這人與馬車隔著一段距離,聲音也沒有三年前的稚氣,但這語氣裡麵帶著的一絲張揚,讓柳映疏一時失了神。
這些劫匪原本就不是專門乾這行的,眼見這人身後全是身穿盔甲的士兵,瞬間亂陣腳,很快就全被擒住了。
車外歸於平靜,周清昊看著被生擒的劫匪傻了眼,轉頭見到紮著高馬尾的俊逸少年,腿瞬間軟了,但是想到還在馬車裡麵的柳映疏,他又強作鎮定。
他與被擒的領頭對視了一眼,才轉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馬車前道:“柳姑娘不用怕,那些賊人已經被這位大人拿下了。”
說完他猛吸了一口冷氣,顯然是扯到傷口了。
柳映疏壓根沒把他放心上,她現在隻想見外麵的少年,隻吩咐聽琴拿了車上備的金瘡藥給周清昊。
聽琴掀開簾子,就見十幾米開外,謝璟騎在一匹健壯的黑馬上,三年未見,此時他身上已經脫去了少時的稚氣,麵部輪廓也變得成熟了起來,也比起以前黑了點。
可他整個人看上去依舊和從前一般張揚,是她熟悉的模樣。
騎在馬上的人自然也看見了車裡麵的柳映疏,他皺眉,然後移開了眼睛,見手下的士兵有幾個直愣愣地盯著柳映疏看。
他心裡一陣煩悶,忙對著手下道:“還不快將前麵的樹移開。”
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