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嘲諷(1 / 2)

折柳 白露棲木 3943 字 11個月前

望著兩個人消失的方向,柳映疏想起那晚宮宴夏南霜對自己莫名的敵意,她抿了抿唇,猜到夏南霜和謝璟應該是在漠北認識的。

聽琴見柳映疏立在原地沒動,小心提醒:“姑娘,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去買絲線吧。”

這一聲提醒將柳映疏心中生出的一絲煩悶壓了下去,她點了點頭,朝著買絲線的店鋪走去。

這家店鋪的位置比較偏僻,因為隻賣絲線的緣故,所以店裡麵人並不多,隻有三三兩兩的姑娘。

柳映疏直接跟店裡夥計說了要上好的金線,然後站在一旁等他去拿了來。

她感覺店鋪裡麵有點悶,便讓錦書在裡麵等著,自己帶著聽琴出了外麵,這店鋪的旁邊就是一條河,柳映疏站在河邊透氣,看著河麵上有些少爺公子正坐在船上飲酒作樂。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柳映疏轉身,就見周清昊站在離自己十幾步遠的距離一臉癡迷的看著她。

柳映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不是帷帽遮著,周清昊一定能看見她眼中的嫌惡。

見柳映疏看向自己,周清昊自認為儒雅地朝她笑了笑:“柳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聽琴認出了這個人,側身擋在自家姑娘跟前,臉上是不耐煩的表情,她朝周清昊敷衍地行了行禮:“周公子。”

周清昊並不看聽琴,一雙眼一直黏在柳映疏身上,也不管她不理自己,自顧自地說起話來:“姑娘那日贈送的藥在下一直在用,如今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姑娘如果不嫌棄......"

他還想再說什麼,被柳映疏打斷了,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藥隻是隨手一贈,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

聞言周清昊急切地說道:“雖說那金瘡藥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可是貴在姑娘的心意!”

“心意?”柳映疏歪頭想了一下,直白道:“周公子誤會了,那天即便是一隻狗受傷了,我也會將藥給它救治它。”

噗......聽琴忍不住笑出聲:“我家姑娘心善,一向見不得路邊的阿貓阿狗受傷。”

這話裡的嘲諷實在是過於明顯,周清昊聽完憋紅了臉,他不信柳映疏對他無意,不然為什麼每次見了他都會跟他說上幾句話。

他朝前走了幾步,盯著柳映疏露出愛慕的眼神:“柳姑娘,我知道女兒家的害羞,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父親上門提親。”

幸好周圍人不多,路過的人也沒有停下細聽周清昊的話,不然外人還以為柳映疏和周清昊的關係已經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如果聽琴不是高門出身的丫鬟,她可能已經開始學潑婦罵人了,她聽了周清昊這話氣得暗暗跺了跺腳,壓低聲音對柳映疏說道:“姑娘,這人太不要臉!”

柳映疏拉了拉她的袖子讓她不要生氣,見周清昊還想繼續上前,她難得學起了南安郡主,語氣嚴肅起來:“周公子慎言,我與你攏共加起來才見過兩次,如何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見他果真止住了腳步,柳映疏繼續道:“自古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如何輪得到你這樣輕浮地與我說這些,周公子也不必在我身上費心,且無論門第還是家世,周家也與我柳家不相配。”

這一段話直接將周清昊澆了個透心涼,可轉念一想,他又以為柳映疏是故意這樣說的,訕笑道:“若了柳姑娘不嫌棄,等在下考取了功名一定上門提親。”

“夠了。”

柳映疏冷著聲音打斷:“周公子,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那日為何我會遇到劫匪,你若是再纏著我,我不介意將這事告訴我祖父與父親。”

聽琴見柳映疏說完了,補了句狠話:“就是,周公子是當我家姑娘三歲小孩嗎,姑娘念在你是二夫人的侄子才放了你一馬,若是以後還敢招惹姑娘,有你好受的!”

周清昊這才真的怕了,他聽了柳映疏的話背後生生出了一身冷汗,他原以為那些人拿了他的錢就不會供出他來。

“愚蠢。”柳映疏輕輕地說了一聲。

即便這兩個字說得很輕,可還是飄進了周清昊的耳中,他抬眼看向柳映疏,才發現她高高在上地站在他觸不到的地方。

周清昊這時才意識到,他與柳映疏的距離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姑母小周氏不願意幫他了。

當初他就該聽姑母的勸,柳家二姑娘可是來四皇子都欣賞的人,他這樣的家世怎麼看都是屬於攀高枝。

且出身世家的小姐並不是真如他想的那樣天真,人家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是他自作聰明了。

柳映疏不在看他,她轉頭看見錦書出了店門向他們這邊走來,她便也往錦書那走去,路過周清昊的時候連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回去的時候柳映疏本來要順道去一趟謝府見河陽郡主的,隻是這心情被無端的破壞了,她隻好讓錦書一個人拿了點心送去。

等回到了柳家,柳映疏換了身衣服便把孫嬤嬤喊了過來,交代了了她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