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疏回去的時候,夏南霜聲稱自己被嚇到了要跟她共乘一輛馬車,柳映虞和謝璟都反對,柳映疏卻答應了下來。
謝璟看著抱著著柳映疏右手的夏南霜,麵上不太高興,他覺得夏南霜向來是野慣了的人,怕她這麼粗魯的人牽扯到柳映疏的傷口,便提醒道:“你小心點,不要碰到了她的傷口。”
被謝璟貼上粗魯標簽的夏南霜頓時不開心了,她白了謝璟一眼:“柳姐姐救了我一命,我自然會小心待她,用不著你來提醒。”
“你這丫頭一向粗心。”謝璟不太放心,正想分開她與柳映疏,轉頭看見柳映疏正溫柔地看著他們,想到她掌心的傷,隻好作罷。
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柳映疏隻好安撫似的向他牽出一個淺笑:“不用太擔心,隻是破了點皮。”
然後她又看向夏南霜:“倒是夏三姑娘受了驚嚇,回到府中讓大夫開幾副安神的藥喝了睡。”
夏南霜近距離看著柳映疏的臉,麵色微紅地點了點頭。
說著她讓夏南霜先上了馬車,然後看著謝璟上了馬,才要上去馬車,誰知見謝璟上了馬背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轉身看了柳映疏一眼。
柳映疏知道他有話要說,提了裙子往他那款款走去,風吹起她紫色的裙擺,他想起方才看她騎馬的模樣,比任何人都耀眼,謝璟才突然發現,上京的人所言不虛,柳映疏真的配得上絕色二字。
從前他經常和柳映疏見麵,並未覺得她如何漂亮,直到分開三年再次相見,他才真切體會到了他們說的那些話,怪不得同僚都說他有這樣的絕色在前,再看不上其他人。
他現在才後知後覺,原來在回程路上遇到的,有意或無意同他示好的女子,為什麼他一個也瞧不上,因為有柳映疏這樣的珠玉在前。
待柳映疏在馬旁停下,謝璟才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不自在地說道:“你的手雖說是隻破了一層皮,但是你跟我不同,留了疤終歸不好看,我那有祛疤效果很好的藥,回去拿了給你送過去。”
一聽到這個,想起上次他翻自己的牆頭,柳映疏下意識要回他,但因為怕馬車裡麵的人聽到,她便放輕了聲音,抬頭用綿軟的聲音提醒他:“不許再翻我院子裡的牆,不然我生氣了。”
聞言謝璟在馬上朗笑出聲,帶笑的聲音飄進她的耳中:“鳶鳶,你是把我當做登徒子了嗎?”
柳映疏瞪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謝子疾,你多大的人了,那藥你也不用親自送來,打發個丫鬟婆子送就行了。”
謝璟以為柳映疏是為了顧景川特意跟他避嫌,收起臉上的笑,不太高興地問她:“你是不是因為武安侯的表弟,才要跟我避嫌?”
說完又有點怕柳映疏會回答是,他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地看風景,柳映疏見狀輕輕笑了一聲:“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隻是明天要去莊子住上幾天,所以你就算來了柳家也見不到我。”
其實柳映疏是打算去莊子上躲著柳清語,最近柳清語一直拉著她到處參加各種宴會,目的是想給她相個好夫家,她實在是疲於應對,隻好躲起來。
謝璟並不知道這些,但她這樣解釋,他的心情好了一些,輕咳道:“我知道了,隻是你在莊子上彆待太久了,不然我母親想見你都見不到。”
柳映疏輕輕點了點頭,她上次已經去謝府見過河陽郡主了,三年前她一下子失去了丈夫和摯友,那日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不少,幸好她看得開,並沒有因此鬱鬱寡歡。
見謝璟看著自己,柳映疏問道:“還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等了一會兒,謝璟才問她:“你的手,還疼嗎?”
柳映疏抬頭淺笑看著他,如實回答:“沒那麼疼了,還要多謝你替我上藥。”
謝璟嗯了一聲,彆過臉看向前方:“我先走了。”
看著前麵越來越遠的人影,柳映疏才在聽琴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裡,柳映虞看著柳映疏用手帕包著的手,心疼地問她:“二姐姐,你的手還疼嗎?”
柳映疏輕輕搖了搖頭:“不疼了,阿虞放心。”
說罷見柳映虞哼了一聲,用軟糯地聲音回她:“如果不是我看見你手上包著的帕子,你是不是還準備同謝哥哥繼續騙我。”
小時候二姐姐和謝璟就不喜歡帶著她,覺得她會妨礙他跟二姐姐,現在他們都大了,剛才還將她支開,隻留下他自己和二姐姐。
柳映虞突然福至心靈,謝哥哥莫不是喜歡二姐姐?
她雙手捧住雙頰,然後睜大眼睛看著坐在旁邊的柳映疏,二姐姐這樣的相貌,有幾個看了不動心的,更何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謝哥哥。
柳映虞肯定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