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事端 寧靖郡王府外務由直史、左右直……(1 / 2)

寧靖郡王府外務由直史、左右直史等管理,內務則是由柳星洲的奶嬤嬤帶著長公主分配過來的兩個女史共同管理。

在林赭石來之前,這幾人便已經成三足鼎立的架勢,互不相讓,把持著府內大小事務。如今府裡空降了一個女主子,更是讓她們如臨大敵。如今雖是皇權至上,但由奢入儉難,沒有人願意將手裡的權利再交出去。三人自然是小心謹慎的蟄伏了一段時間,用來摸清林赭石的性格。

這府裡的內務多是一些瑣碎小事,林赭石見她們能料理也省了這部分心思。雖說新官上任需放三把火來展示自己的才能並且提升威望,隻是如今她一方麵要管著自己和柳星洲在外麵的事務,一方麵要與他一同理著工部的卷宗,難免有些精力不濟。隻讓赤芍先替她看著府裡的人,若是得用,就先用著。

那些人一開始也沒有自專,一些重要的事務還是請林赭石定奪後再做處理。後來見林赭石是個仁慈心善的,於事務上就搪塞起來,府裡的眾人自然也上行下效,還不到一個月,眾人對本職工作也漸漸懈怠起來。

林赭石八月初三參加了賈母的壽辰,約好初五將黛玉和賈府的姐妹接到府上。

回府內自然是命人替她們收拾客居的場所,擺上一應擺設。

這時就生出點波折來。

林赭石雖命人去取,可府庫大門緊鎖,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她派去的人無功而返,隻好回來向她請罪。

林赭石也不怪她,她平日也不常打開府庫,鑰匙也放在那名叫魏紫的女史手中。隻是她今日一時興起,想起那庫裡還有幾幅前朝的書法字畫,打算將它們取出來讓姐妹們賞玩,才有了這一出,發現了她們的玩忽職守。

隻命人去找那女史,從她手中拿到鑰匙,取出府庫裡的字畫罷了。至於女史以及看守府庫的下人們瀆職一事則依例罰去兩月月例。

那女史見林赭石不管事,便時常躲懶,今日天熱,被下麵的人奉承著幾句便得了意,帶著她們在屋內借著冰乘涼玩鬨。

有人傳來郡王妃打不開府庫門取不了字畫的消息,她也不以為意,仍帶著眾人玩樂,見有人惴惴不安,便帶著笑安慰道:“最近也沒有什麼大日子,或者人情往來需要動府庫裡的東西,隻是一時取不出罷了,想來王妃也不會將這事放在心上。”

聽到自己與這些人被罰去兩月月例,也隻是一笑而過,並未打算去向郡王妃請罪。見到郡王妃派來的人也不客氣,直言自己惹了風寒不能起身,至於鑰匙,則是不知丟到何處,甘願領罰。

那下人也隻是被派來問話,要求她交出鑰匙。雖知道那女史故意如此,內心氣憤,可到底沒有搜查的權利,隻得狠狠帶著人走了。

那女史見林赭石派來的人無功而返,更加得意起來,笑意盈盈地拉起另一個丫鬟的手。

“想來我這是得罪了王妃,恐怕難逃一罰了。”

那丫鬟則低聲問道:“為何姐姐不將鑰匙交給王妃?”

魏紫故作驚訝地問道:“什麼鑰匙?鑰匙不是被豆綠你給偷了去嗎?”

另一邊,複命的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女史的張狂。

“奴婢去時,那屋子裡還放著兩盆冰,桌子上擺的都是用來取樂的玩意,那女史也是麵色紅潤,不像是染了風寒。府庫的鑰匙也隻說丟了。”

林赭石聽完下人的回話,也不惱,重新梳妝一番,帶上一支長簪後,親自帶著人往府庫走去。

這郡王府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不到一個時辰這事就好似傳遍了整個後院。

隻林赭石從自己的院子走到府庫,便看到一路的丫鬟雖手上忙活著自己的事,可那一雙雙眼睛卻帶著探究或好奇的神色。

林赭石到了府庫,徑直走向門鎖,仔細端詳起來。那鎖看起來也是許久未換,樣式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式,雖笨重,但裡麵的機關卻不太複雜。隨後她又敲了敲門,這門雖厚重,卻也隻是尋常木門。

這雖是府庫,但安全性倒是不高,林赭石也漸漸理解為什麼經常能在話本子裡看到俠客盜取寶物的戲碼。

林赭石取下頭上的簪子,捅進鎖孔裡,隻輕輕動了兩下,那鎖便開了。

在丫鬟們的眼裡仿佛就是一瞬間,郡王妃便將鎖取了下來。

林赭石將鎖遞給身後的丫鬟,自己進府庫裡開始挑揀一開始想找的字畫。

這府庫裡東西繁多,類目也不明晰。林赭石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那些字畫找齊。

那魏紫聽手下的丫鬟報郡王妃一下打開了府庫的鎖,才攬著麵色慘白的豆綠前往府庫。

林赭石一出門便看見她押著一個丫鬟,帶著鑰匙候在門外。

“女史不是還在病中嗎?”

魏紫連忙低聲向林赭石請罪:“王妃恕罪,都是這小浪蹄子惹的事。今日天熱,她便躲懶不願看守,還私自藏起了府庫的鑰匙。勞煩王妃尊駕親自蒞臨府庫。”

林赭石自然是不信她這一套說辭,先是謊稱自己生病,又說鑰匙丟了,轉眼便麵色紅潤,又找到了鑰匙,甚至還抓住了偷鑰匙的家賊,明擺著有詐。

若是她主動承認自己的錯,林赭石頂多算她一個失職的罪名,如今她卻為了自身的清白尋了彆人頂罪,那邊沒有輕饒了她的道理。

林赭石讓白芍派人守著府庫,又讓赤芍帶著人重新分門彆類的將府庫裡的東西重新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