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帶著在門口漸漸聚成一堆的人,就近找了臨水的花廳坐著,開始審理這一事。
林赭石先看著這個丫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頭怯生生地說道:“奴婢名叫豆綠。”
這郡王府另一位女史名叫姚黃。姚黃、魏紫、豆綠,倒都是牡丹的名字。
林赭石又看向魏紫問道:“你說她今日在領了看守府庫的差事,又玩忽職守,甚至藏起了府庫的鑰匙?”
魏紫忙應道:“正是。”
“這府庫安排可有名單可查?”
魏紫一愣,隨後又是一陣欣喜,這分配差事隻是她隨口一句話的事,更沒有名單可查。壓抑著喜悅答道:“府內諸事的安排都無名單可查。”
林赭石皺著眉,讓白術把這事記下,之後做點告示牌與簽到表,讓每一個人每日所做的事都有跡可循。
隨後又問道魏紫:“負責看守府庫的隻有她一人?”
魏紫點頭回道:“正是。”
這府庫是府內重地,雖平日無人,可也不會隻有豆綠一人看守,隻仗著郡王府無名單核實。其餘人也都在躲懶,不會自找麻煩替豆綠作證。以此來蒙蔽郡王妃罷了。
林赭石又讓白術把這事記下,以後差事都分為三人一組,互相有個佐證。今日過後,對於那些違反府裡條例,生出事端的人,若是有人舉報屬實,則重賞;若是有人包庇,則連坐。
一旁站著的丫鬟們聽郡王妃如此下令,臉上或多或少帶上了凝重的神色。更有人躍躍欲試起來,睜著銳利的眼掃過諸人,恨不得立馬找出有罪的人借此來獲得賞賜。
林赭石又問魏紫:“府庫的鑰匙原是放在你那裡,為何會到她身上。”
“王妃有所不知,豆綠與我自小一起長大,我與她情同姐妹,誰曾想她仗著奴婢的信任,私自偷了府庫的鑰匙。”
“她偷這府庫的鑰匙又有何用?”
魏紫正等著林赭石這一問:“這小浪蹄子是個吃了豹子膽的,她偷盜了府庫裡的寶物,與外麵的古董商人勾結,借此牟利。”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這事已經不簡簡單單是林赭石丟了麵子的事情了,偷盜主人財物可是重罪,況且還是與外人勾結。
“可有物證。”
魏紫又呈上當票來:“這當票是在她的櫃子裡發現的,與府庫的鑰匙放在一處。”
林赭石隨手翻了翻,有幾樣確實是府庫裡的東西,隻是這證據未免太湊巧、牽強了些。
“你說她與外人勾結,當掉偷竊的財物,如今雖有當票作證。可到底存在栽贓嫁禍的嫌疑。不知可有人證?”
魏紫聽到栽贓嫁禍一詞,也難免一顫,很快又冷靜下來,答道:“自然是有的。”
林赭石又讓人去傳了她口中的證人來。
那證人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在林赭石麵前也是顫顫巍巍地。
“奴婢名叫紅豆,與豆綠是一個屋的。”
林赭石看向紅豆:“你可能證明豆綠盜竊了府中的財物,與外人勾結,從中牟利?”
紅豆看了一眼魏紫,隨後又低著頭,顫著聲音說道:“奴婢前些日子見豆綠從府庫裡偷偷摸摸帶了什麼東西出來,隨後又在夜間悄聲到落了鎖的院門,將那東西拋到門外。”
這句話能吐槽的地方太多,林赭石隻覺得她們把她當做傻子一樣。
“前些日子是多久之前?”
“大約是半月之前。”
林赭石挑眉:“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那紅豆見林赭石不信,急急忙忙地說道:“奴婢記得清清楚楚,那晚月亮又大又圓,正是望月!”
林赭石望著魏紫:“今日可是八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