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與聚 賈府的事告一段落,到了重陽節……(1 / 2)

賈府的事告一段落,到了重陽節林赭石和錢多多才接到趙瓊纖的信,三人在錢多多名下的酒樓相聚。

林赭石和錢多多到的稍早一些,兩人聊得正歡,聽到推門的動靜將目光移過去,正準備笑著同趙瓊纖打招呼,可看清她的樣子不由得變了神色。

“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趙瓊纖站在那裡,幾乎可以稱得上形銷骨立,看著連衣服都快撐不起來,與往日的樣子大不相同。

林赭石也不敢想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她怕自己無法接受那個結果,隻擔憂的望著趙瓊纖。

趙瓊纖見她們二人滿是擔憂,便一手攬著一個,笑著說:“我沒事。”

可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林赭石哽咽道:“你先前答應我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就是將自己照顧成這個模樣嗎?”

趙瓊纖忙解釋道:“我這是因為前幾日不小心染了風寒,在床上躺了幾日,才變成這樣,過兩日便好起來了。”

錢多多冷哼一聲,冷硬地說道:“你若是無事,最好天天來這裡,我親自盯著你吃飯!”

話雖冷硬,但話裡展露的關心確實柔軟的。

趙瓊纖露出笑來,答應道:“我以後一定日日來這裡。”

這話倒讓另外兩人驚訝起來,她說的如此篤定,讓人覺得她一定會日日來這裡,可林赭石和錢多多也知道她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機會出府。從前在揚州還好,遇不到什麼熟人,不用有什麼顧忌。如今在京城,京城雖大,可皇親國戚也多,隨便走兩步都是一個熟人,人多眼雜。況且如今的風氣也不提倡女子外出,要求她們呆在家中安分守己。若是時常出門,難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因此趙瓊纖一個月裡能出來四五回就是難得,更彆說日日出府了。

趙瓊纖看著愣住的錢多多,打趣道:“怎麼,剛才是信口開河不成?”

“自然不是!你若日日來,彆說一日三餐,一日九餐都可以。我就不信不能將你養回來。”錢多多信誓旦旦地說道。

“倒也不必一日九餐這樣誇張。”趙瓊纖無奈地回道。

錢多多抬起趙瓊纖的手,纖纖玉手如今隻剩下皮和骨架來:“你也不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說罷,當即去外麵命人上一道人參烏雞湯,又點了許多其他滋補的菜色。

不多久,趙瓊纖的麵前便擺上了一碗碧粳米,以及諸多菜肴。林赭石和錢多多就在一旁,盯著她用膳。

趙瓊纖吃飯的動作賞心悅目,但她食量卻不大,到最後幾乎是數著米粒進食,讓人感受不到一點吃飯的喜悅來。

錢多多搖搖頭:“罷了,吃不下就不吃了,讓人撤了便是。”

趙瓊纖停下筷子,錢多多讓人撤掉桌上的飯菜,又擺上各式點心來。

林赭石待到服侍的人走後,才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成了這樣?”

到底是怎麼成了這樣呢?趙瓊纖稍微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因為他父親突然對她的婚事上起了心,給她挑了一戶好人家。趙瓊纖見過許多宗親姐妹的婚嫁,那人選可以稱得上是極好的,她原以為自己能接受。

可是她不能。

她見過林赭石與柳星洲,錢多多與李安。她們是少有的如詩文中般美滿的愛情,襯得其餘的將就都使趙瓊纖難以忍受。她的那些宗親姐妹婚後的麵目也在她的記憶中模糊了起來,她不想自己今後的人生也是這樣。

可她想要的又是什麼呢?

這一問題讓她困擾了許久。

她其實對嫁給誰都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子女的婚姻大多是父母手中的籌碼,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突然明悟了,她不願意的是明明是自己的人生,可重大的決定都是由他人來做決策,最後還要反過來告訴她,那是她的命。

她決定隨性而活。

隨後她就發現,就算她做了些出格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影響,自己完全能夠處理。往日竟是作繭自縛了。

趙瓊纖向林赭石和錢多多剖析著自己這段時間的心路曆程。

“我之前,竟是自己困住自己了。”

聽她這樣說,林赭石和錢多多也算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懸著的心,為她高心起來。

茶盞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趙瓊纖帶著笑說道:“慶祝我得了自由。”

林赭石和錢多多也笑著應和。

“你接下來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