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行,省一頓。”
徐千律拖長音,又不屑地切了一聲。
鄭川逸在他腦袋上揉一把,笑道:“說吧,怎麼回事。”
徐千律從褲兜掏出一張成績單,丟在桌上,“我感覺考得很正常。”
拿過那個不知道對折了多少次,最後變成豆腐塊狀的東西,鄭川逸一折一折拆開,手掌將它儘量撫平。巡視一圈找到徐千律的名字,一行成績掃過去,班級中不溜秋,年級中上,沒有明顯短板,語文略差一些。
他給出客觀評價:“是還可以。”
徐千律攤手,無奈道:“穩定發揮在我媽眼裡就成了罪大惡極。”
“這回又怎麼說你了?”
徐千律搖頭晃腦模仿道:“不進步就是退步。既然重新學了就要有新收獲,不然是白費功夫,白費勁兒,白費我們的苦心。”
鄭川逸噗嗤樂道:“彆說,第一句話還蠻有道理。”
當即獲得徐千律白眼一刀。
“我發現你現在對你媽媽這些批評已經接受自如了啊。”
“也不是,”頓了頓,徐千律望著鄭川逸,頗為真心地說,“隻是認識你之後,感覺有了盟友,沒那麼難受了。不像以前,離家出走都不知道該去哪。”
“打住,離家出走是不對的,”鄭川逸揪著徐千律的臉威脅道,“休想再從這兒找到有任何不良導向的資源。”
徐千律晃晃腦袋,甩掉鄭川逸的手,“那你可要把店清空了,”他指著某一個貨架的右下角,“尤其那裡,很涼快。”
循著他手指的地方,鄭川逸意識到徐千律說的是那塊十八禁聚集地,他咳嗽兩聲,“我明兒就給它挪個地兒。”隨後立刻瞪向徐千律,“你看過了?”
這回輪到徐千律咳嗽了,咳完義正詞嚴道:“淺翻了一下而已,有人來還我總得知道是什麼吧。”
“行行行,”鄭川逸笑道,“淺翻。”又哎呀道,“看看也沒事,青春期的躁動嘛,大家都懂。”
臉突然微微紅,徐千律虛張聲勢,反客為主,“那你青春期沒少看咯?”
“少套我話。”
“切。”
眼神在成績單和徐千律的臉上繞了個來回,鄭川逸問:“你們班主任人怎麼樣?”
“還可以,不是原來學校那種老古板,”徐千律說,“比較年輕點。”
“什麼時候秋遊?”
“後天吧,明天講卷子再上一天。”
“去乾什麼說了嗎?”
“說起這個,”徐千律吐槽道,“我們以為是坐大巴去哪兒轉一圈,再不濟去個公園什麼的能野餐。結果你猜怎麼的,徒步幾公裡,再爬山到景點。美其名曰踐行‘長征’精神,體會先輩不易。”
鄭川逸樂不可支,“我就知道,哪兒能那麼容易讓你們出去玩。”
徐千律歎一口氣,轉頭望著他,“白讓我期待好幾天,你說說那出去走一趟,爬個山再下來,完事再走回來,這不得緩好多天?真沒意思又累死。”
“放風不比在學校拘著強?”
“我寧願上課好嗎?”
“不想去啊?”
“廢話,”徐千律問,“你上學的時候想去徒步嗎?”
“那你說,”鄭川逸拄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問道,“我以你哥哥的身份去給你請假,你班主任會同意嗎?”
“嗯?!”一聽這話,徐千律登時來了精神,“什麼意思啊?”
“你不是不想徒步嗎,給你請個假,”停頓幾秒,鄭川逸接著道,“再帶你出去玩?”
“真的假的?”
“說著玩的。”
“切。”徐千律又泄了氣。
鄭川逸戳戳他,“這也不是我說了算嗎,還得看你們老師啊。”
“那你是真要帶我去玩嗎?”
“同意請假咱們就去。”
“那保證沒問題!”
鄭川逸斜眼瞅著徐千律,勾勾嘴角,“那就請假成功了再說。”
“OK!”期待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