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川逸不為所動,很堅持地伸著手,“拿來。”
“你乾嗎啊,”徐千律不情願被鄭川逸這麼嚴肅地逼迫,尤其鄭川逸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讓他心裡又慌又難受。
“不乾什麼,就是讓你拿出來給我看一眼。”
僵持不下,氣氛逐漸靜默起來。
徐千律煩躁地抓了抓頭,整日精心維係的發型被破壞得像個鳥窩。他彎腰扒拉出那本雜誌,往鄭川逸手上一丟,“給你看,滿意了吧。”說完便把頭扭向一邊。
鄭川逸知道徐千律有點生氣了,但他沒多說什麼,甚至也沒有用調侃之類的話試圖化解兩人的不虞。麵無表情地將雜誌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麵上又冷了幾分。
顯而易見這又是本同誌雜誌,出版日期是幾年前,和“同誌知心話故事會”略有不同的是,這本包含不少少兒不宜的話題與配圖。
媽的,這書店上一任老板是gay吧?
徐千律真能,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來這種東西的?
“你是來看這種東西的?”鄭川逸隨手攤開雜誌的一頁,舉起來。
徐千律瞟了他一眼,又快速扭過頭,沒吭聲。
“如果你是來我這兒看這種東西的,那不用來了。”
徐千律倏地望向鄭川逸,滿眼不可思議,“你什麼意思?”
鄭川逸將雜誌丟在桌幾上,發出“咚”一聲,然後雙臂交叉,淡淡道:“反正語文該教的我也教了,上限這東西也得靠你自己,”頓了頓,“也沒必要來我這兒寫作業,被其他東西分心也對學習沒什麼好處。”
徐千律沉默著,似是反複咀嚼鄭川逸的話,“你意思是趕我走?”
鄭川逸抿了抿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你是不是在趕我走?”徐千律執著地詢問,一瞬不瞬盯著鄭川逸,神情冷漠繃緊了下巴。
“我隻是說,不需要。”
徐千律冷笑一下,語氣也不禁帶上幾分嘲諷,“也不知道當時是誰說,可以借我地方躲躲。”
見狀,鄭川逸到底還是緩和下來,“如果你有需要還是可以——”
“謝謝不必。”徐千律打斷鄭川逸,一把抄起書包,徑直離開這裡。
房門“哢”地上鎖,又一陣急促腳步聲後,屋內徹底安靜下來。空蕩蕩的房間,輕不可聞地傳出一聲歎息,霧似的,繚繞兩下便散了。
鄭川逸垂眸,彎下腰把桌幾上徐千律的零食袋收了收,連同那本雜誌,一起揮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