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鐘落落從外邊回來提了一袋螃蟹,還有一碗看起來賣相不怎麼好的麵。
冰冰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落落,你竟然買螃蟹來了,我來煮。”
冰冰自告奮勇地舉起手,發誓會把螃蟹蒸的很好吃,鐘落落把袋子遞給她,自己走到沙發旁坐下,她有點不懂,為什麼白京會突然提一袋螃蟹給她,還支支吾吾地說是員工福利。
員工福利?鐘落落靈光一閃,這不會是江離給她的吧?
她打開和江離的聊天界麵,江離的回複還安安靜靜等躺著,鐘落落在輸入框裡打打刪刪,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信。
您有一條消息,銀行卡動賬提醒。
鐘落落先是手忙腳亂地檢查了一下各大軟件她有沒有關閉自動付費,之後再顫顫巍巍地打開了手機銀行。
她不是沒想過,江離會給她工資這種可能。
但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多。
至少這幾個月的生活費不用愁了,還能給老爸老媽買兩件新衣服穿。
鐘落落仔細數了一下,一共有六位數,這是提前把一年的工資發給她了嘛?
不過,拿在手裡也不錯。
鐘落落還沒來得及給江離發感謝信,汪影就發來一條微信,從那天在公司分開後,兩人乾脆當了一陣時間的網友,每天談天說地的,鐘落落還拜托汪影調查李玲娜那一批新人團建去的小鎮。
汪影發來一串地址,然後說“落落,我問清楚了,是這個地方,你確定要去嗎?”
鐘落落回了一個嗯,她利落地買了車票,準備明早動身,因為她實在不想做那個無臉女人的噩夢了。
汪影:【我明天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到了,你幫我多訂一個房間,我還有事給你講。】
鐘落落:【什麼事?】
汪影:【當麵說,實在太魔幻了。】
鐘落落:【嗯,好】
在沙發上躺了一個小時不到,冰冰已經把螃蟹蒸好了,雖然很小,但鐘落落還是因為這麼豐盛的一頓而滿足,兩人吃完後就各找各自的床了,到淩晨四點的時候,鐘落落又驚醒,她從頭下摸了手機,眯著眼睛打開微信,發現還沒有回江離的消息。
輸入框裡還有那句沒打完的感謝。
鐘落落僅剩的那三分朦朧消失殆儘,現在剩下深深的尷尬。
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鐘落落隻好把那句話刪乾淨,等天亮再找時間發給他。
坐上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鐘落落昏昏沉沉地提著行李箱找自己的座位號,等一切都安頓好了之後她才打開手機把編輯好的信息給江離發過去。
與此同時,她收到了汪影的一條微信。
汪影:【落落,我查過了,感覺那地方有點邪門,你一定要小心。】
鐘落落回了一個好,然後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列車快要抵達目的地,鐘落落把行李箱取下來,從火車站打車去民宿的時候有點費勁,這個紅葉古鎮基礎設施不太完善,手機打車長時間沒有應答。
鐘落落隻好拖著行李箱走在坑坑窪窪的馬路上。
走了不一會,一輛汽車緩緩在她麵前停下來,副駕駛有個女人探頭出來,熱情地問:“姑娘一個人嗎?要住房嗎?”
鐘落落如遇救星。
她提著行李箱跑過去,和女人溝通。
“我要去白鴿民宿。”
女人聞言,表情變得興奮,連忙殷切地從車上下來,“來來來,我幫你放行李,姑娘上車。”
鐘落落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上了車,一番詢問後才得知,白鴿民宿是女人一家開的,此次來火車站也是想多接幾個客。
白鴿民宿距離火車站大概五公裡,不到半小時,鐘落落就抵達了目的地。
女人依舊熱情地在前麵走著,她走到民宿前台,從桌上拿出一袋麵包,“餓了吧,吃點就可以休息了。”
鐘落落舟車勞頓,確實有想睡了一覺的想法,但是想了想汪影還沒來,就給女人說:“我還有個朋友要來,等她來了您可以給她房間鑰匙嗎?”
“我怕睡得很死,她敲門聽不到。”
女人的眼光閃著奇異的熱情,語氣也變得意味深長,“朋友,也是女孩子嗎?”
鐘落落被她這種目光盯得不太自在,微微皺眉,但心中那一絲疑慮被困意壓下,“嗯,是我同事。”
女人連說了幾個哦,然後把她送到樓上,這家民宿構造奇特,用回字形的木製材料建造而成的走廊,又因為最近連連下雨,空氣潮濕,木材上滲出一大片水漬,看起來搖搖欲墜。
鐘落落飛快跟著女人穿過走廊,來到拐角處的第一個房間,鐘落落皺了皺眉,直接吐露了自己的不滿,“老板,我不要住最後一間房。”
這話不是迷信,一般來說,最後一間房距離樓梯口最遠,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會來不及反應。
女人拿鑰匙的手停下了,然後慢慢轉過頭,“那這房間隔壁還有一間,可以嗎?”
鐘落落點點頭,補充了一句,“那我朋友來了之後我們擠一間,她也不願意住最後一間。”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勉強地笑笑,那一絲笑意慢慢擴大,最後她說:“你開心就好。”
鐘落落狐疑的掃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手機,正打算重找一間酒店的時候,隔壁房間走出一家三口,口音不像本地人,興致勃勃的商量著去一個地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