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起來,不一定誰占上風呢。
鐘落落就這麼戰戰兢兢的往回走,到了白京的彆墅區保安見她這樣還親切的問候了她一下。
她暢通無阻地到達白京家門口,正準備按門鈴,就被一隻鬼狠狠掐住了脖子。
被掐住脖子的後一秒,她無奈地白了一眼這隻鬼。
怎麼惡鬼都喜歡掐人脖子啊?
她估計自己再被惡鬼掐幾次脖子,自己的腦袋就不保了。
鐘落落用一隻手掰著惡鬼掐住她脖子的手,好讓自己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另一隻手從包裡翻碎魂刀,在她迅速摸到刀柄的時候,一道影子衝了上來。
他撞開了壓著她的惡鬼,企圖牽製住惡鬼。
鐘落落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她看了一眼戰況。
惡鬼是個大塊頭,身上的肌肉結實,身材高大寬碩,男人似乎壓根不是他的對手,隻短短幾秒,局勢就立馬被扭轉。
男人穿著棉質長袍,頭上戴著白玉冠,看起來弱不禁風,他被惡鬼壓在身下,下一秒似乎就要斷氣。
鐘落落沒等,立馬撲了上去,她去拽惡鬼的頭發,使得他沒有辦法壓住身下的人,她使勁錘惡鬼腦袋,惡鬼頭昏眼花,轉過神來對付鐘落落。
鐘落落攥著碎魂刀,直直搗入惡鬼的心臟,在灰飛煙滅之前,她看清了惡鬼的長相。
曾經擺在江離案前的追殺令上,見過男人的臉。
一陣黑氣擴散,眼前的惡鬼像是疊疊高的積木被抽走了一塊似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他那雙眼睛,血肉外翻,還死死地盯著鐘落落。
她沒由得感覺到一陣胸悶。
等到惡鬼化為一陣黑煙飄散,手裡的碎魂刀也應聲破解,碎成一塊塊冰晶,掉在地上化成了水。
鐘落落喘息氣,緩了幾秒,然後上前拉起躺在地上的男人。
“多謝你,上次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冠,他溫和地笑,一點都看不出是剛剛有過生命之憂。
“李修文,你叫我修文哥就好。”
李修文,這個名字聽著怪怪的。
鐘落落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認真道:“你的名字不像是現代人,連穿著也不像,你為什麼會在人間逗留這麼久?”
因為江離說過,人死後魂魄最多可以在人間逗留七天,怨鬼厲鬼除外,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古人,像是幾百年前的文弱書生。
見鐘落落又要化身為那個冷酷無情的鬼差後,男人倒也沒生氣,他溫和地笑笑,說:“為了等我的未婚妻,我沒有改變名字穿著,是怕她來找我的時候找不到我。”
一番真情刻骨的話打消了鐘落落的疑慮,男人身上沒有惡鬼氣,再加上他剛剛救了自己一命。
鐘落落覺得自己不該這麼揣測他。
或許呢,真的會有人深情到能等自己心愛的人一千年呢。
“對不起,我沒有彆的意思,你可以理解為職業病,我的工作職責就是讓你這種逗留在人間的鬼魂回家,見你人很友善,我不抓你,但你還是儘快坐404大巴去地府。”
曆經輪回,這是生而為人不得不經曆的痛苦。
李修文被她對自己這一番循循善誘的話給逗笑了,看了她一眼,然後握拳放在嘴邊,他難擋笑意,哄小孩般地說:“好好,我一定去,但在此之前,先讓我找到我未婚妻。”
鐘落落還沒從剛剛那一場危險中醒過神,猶似發呆般地呢喃道:“未婚妻?那你找到了嗎?”
李修文側眸看她,垂下眼簾,微勾嘴角,“我好像已經找到了。”
說完這話,他就抬頭直直盯著鐘落落,眼神裡有化不開的憂愁和愛慕。
鐘落落:???
她又不是他的未婚妻,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
壓下心底的不適,鐘落落本想找理由告彆,但是她剛剛借和男人的對話摸過自己的包,發現竟然沒帶鑰匙。
隻好在這裡坐一會。
恰如其當的,江離的電話這下打過來。
李修文瞥了一眼她的手機,笑容變淡:“看來你的朋友來找你了,那我就不陪你在這閒坐了,下次見。”
鐘落落點點頭,接通電話。
對方那邊一片寂靜,沉默片刻,江離先開口:“你打來,是有什麼事嗎?”
鐘落落一聽到江離的聲音委屈係統自動開啟,撇撇嘴說:“閻王大人,我剛剛被惡鬼掐脖子了,好痛。”
話音剛落,一輛黑車就從遠處駛來,銀白色車燈點亮了鐘落落所在區域,車剛停穩一秒,江離就打開車門下來,直直朝她方向走來,手裡的電話還沒有掛,行走間衣料摩擦著手機的麥克風孔。
聽筒裡傳來唰啦唰啦的聲音,明明是噪音,鐘落落卻覺得莫名有安全感。
“你怎麼樣?”
江離依舊清冷的聲音帶上一絲沙啞和疲倦,鐘落落手機信號不好,江離話一出口半秒後聽筒裡才傳出聲音,一前一後,交疊發出。
“我···我不太好,我殺人了,是不是得下地獄啊?”
鐘落落結結巴巴的,看著江離的臉,話都說得沒有邏輯。
想起以前在閻王殿和鬼差們議論哪哪個鬼差不下心殺了一個鬼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故事,鐘落落心裡發了怵,這下說不準她也要下地獄了。
江離歎了一口氣,他伸手摁掉電話,上前一步,細細打量鐘落落,語氣無奈又縱容,“我是在問你有沒有受傷?”
他視線落到鐘落落紅腫的脖子上,眸色深沉,“怎麼樣?脖子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