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以為是個千年的老狐狸,沒想到談起戀愛來還這麼純情。
也不是沒有過情至深處,欲望大於理智的時候,鐘落落的唇落在他的脖頸處,引起他一陣陣戰栗,手要繼續往下去解他的扣子,卻被江離按住了手。
鐘落落撐起身子,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沉溺在滔天的欲望中尚餘一絲清明,他啞著嗓子說:“落落,不合適。”
她說著又往江離唇上輕啄一下,聲音像一塊泡著槐花蜜的糖,清亮又膩得讓人喉嚨緊,她看著江離的喉結滾動,手指輕撫上那處凸出,一字一頓問道:“為什麼不合適?麵對喜歡的人想要親近,想要更多,這是人之天性。”
江離歎息一聲,眼神也黯淡了一些,“有些事情沒有結束,我不希望你後悔。”
鐘落落哦了一聲,乖乖從江離身上滑落,她知道勸說一個千年的遵守禮法的知識分子確實有點難,於是平躺在他身旁,指了指他窗上的芍藥,隻是五月早過了,芍藥也過了花期,現在隻有綠油油的葉子。
“江離,你知道芍藥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江離伸手鬆了一顆扣子,伸手和她微熱的手十指相扣,說:“什麼?”
鐘落落頗驕傲的神色說:“芍藥,彆名將離,花語是對你情有獨鐘。”
她說完之後好一會,江離都沒有回答,於是她偏過頭看他,卻發現他那雙清冷好看的眸子此刻也在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眉目含笑地說:“對啊,我確實對你情有獨鐘。”
那個鐘被他咬得極其重,此刻鐘不止指代鐘情,也代表她的名字。
清冷的月亮並沒有掉下神壇,而是一直為她執著地駐足千年。
怎麼辦?江離,被你這樣的人愛了這麼久,她該怎麼辦?
她可能永遠也離不開他了。
鐘落落鑽進他的懷抱,輕嗅著他身上的清淡梅香,調皮道:“江離,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以後彆換了,這可是你愛了我這麼久的證據,我可要好好和彆人炫耀炫耀。”
“嗯。”
“我都回來了,你也不用天天捧著那根梅枝睹物思人啦,我會一直一直陪你。”
“好。”
“江小離,我給你準備的枸杞你要好好喝哦,一千年的老身子骨,萬一你以後退休不當閻王還要陪我很多很多年,爭取把以前的時間都補回來。”
不當閻王?
如果他真的能不再當閻王了,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她手牽手在像正常情侶一樣在大街上逛街,那該多好。
江離奢望著這樣一天能順利來到。
他輕含笑意說:“好,一言為定。”
也許是白天太困了,鐘落落已經闔上了雙眼,她含糊不清地撒嬌道:“江離,你的床好舒服,我今天睡這裡好不好?”
江離嗯了一聲,然後幫她蓋好薄被,調好空調說:“那我去客房睡。”
計劃失敗了。
鐘落落猛地睜開眼,閃著水靈靈的眸子說:“不要,我就要聞著你身上的梅香睡。”
見江離探究的神色,鐘落落舉手發誓道:“江小離,我一定不逾矩,真的真的,等到你什麼時候願意了——”
江離連忙打住,這句話怎麼越說越奇怪,古代那些窮書生誆騙世家小姐慣用這一套說辭,從她嘴裡說出來就好像他是嬌滴滴準備要被人采擷的大姑娘一樣。
“好了,我陪你,你先乖乖睡覺,我去衝個澡。”
然而鐘落落眨著天真無辜的大眼睛明知故問道:“你為什麼要去衝澡啊?今晚不是洗過了嗎?”
很難不懷疑她是故意的。
鐘落落這些天逗弄江離上癮,本以為這句話又能讓他繼續臉紅,沒想到他竟然從浴室門口折返回來,雙手撐在她頭兩側,視線頗具壓迫和危險從她的唇,頸,來到胸前的扣子,半威脅的說:“我要是不去衝澡,那你今晚就真的不用睡了。”
鐘落落心一陣酥麻,倒是期待他會做出些什麼動作,但江離卻隻是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眼神中那股滔天的欲望隻剩下清明,他再無動作。
頓了很久,江離淡淡說:“落落,晚安,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