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沒有糾結太久。到了地點將車停進了停車場後，他便開始在自己後備箱裡尋找合適的武器。為了節省體力、方便移動，他沒選重型武器，而是選了兩把動能手槍在身上。

因為不會用槍，於是經喬治介紹，蘇曉在兜裡揣了好幾個手雷。有會發光的、有會催淚的、有扔出去就會迸出來彈片的。

他緊緊地跟在喬治身後，走進研究所的內部。

風聲四起，在還是夜晚顏色的天幕下，在高牆佇立電網密布的防衛下，AI機器人武裝著炮彈在巡邏。一切都安靜祥和得讓人覺得詭異。風吹起人的汗毛。

門廊，大堂，走道，一樓確認無礙。蘇曉輕聲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喬治帶著他左轉，電梯上樓，直接到了他們昨天做實驗的頂樓。

在頂樓的走道裡，喬治手握手槍四周警惕察看。蘇曉也跟著左顧右盼。

這時，不遠處值班室傳來聲響。

蘇曉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中跳了出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條縫，那聲調曲繞像鬼片中妖女危險吊人的曲線。他們小心翼翼地悄聲進入值班室。

值班室靜悄悄的，細細呼吸能聞到一股奇怪的血腥味，蘇曉覺得自己曾在哪裡聞見過這味道，卻暫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聞見的。

再往前走，破案的時刻便到來了。

他們在走道裡聽到的聲音，竟是出自那個半小時前群發請求支援短信的研究員。

他背靠儲物櫃，四肢都在顫抖著，喉嚨裡發出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嗚咽聲，像是痛苦極了的樣子。

「怎麼辦？」害怕驚擾到研究員痛苦的離神狀態，蘇曉用芯片發消息給喬治，「叫救援中心嗎？」

他一回頭，看到喬治的臉色卻是鐵青。

“哈，根本不需要。我看他是瘋了。這樣的人怎麼想著當研究員的？自己的腦子都管不住還來摻和人類存亡的要緊事。我真是服了，半夜兩點，我竟然是來看人......這樣的。”

蘇曉一開始其實沒聽懂喬治在生氣什麼、說什麼，直到喬治蹲下，直接上手扒開了倒地研究員緊閉的眼皮。

那一刻，蘇曉看懂了。——眼皮下那無神卻興奮的眼睛裡，瞳孔直徑的擴張範圍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