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一個人的時候,時間……(1 / 2)

一個人的時候,時間過得並不快,不如說——幾乎慢到極點。

其實都還好,要說有什麼好處的話,至少周遭很安靜,在軍校上學時很難有這樣一片寧靜的空間。程曦有午睡的習慣,由於今天的行動有些出人意料,她空出了休息的時間去找傑伊,可想而知,她現在並沒有很精神。

她的友人並不是一開始就舉動奇怪,直到上軍校之前,他都隻是一個性格相對更霸道一點的男性......不,那時應當稱他為一個男孩更為恰當。

傑伊性格開朗,會結交很多朋友。程曦與他並不是有多親密,而是由於雙方父母工作的關係,各自都會對對方了更了解一些,但也僅僅是了解對方的父母更多一些。

至於兩人之間的聯係,也隻停留在恰好上同一所小學,中學,關係停留於見到了對方,會說一句“你好”。

程曦記得,自從他父親命令他去上軍校後,傑伊的表現就與以往大不相同,他本來更熱愛生物科技的工作,卻接受了他父親——聯邦議長的要求,報考了阿斯卡利聯邦軍校,中學畢業後他也確實被分配到了指揮部那邊。

而程曦的父親在一次反暴動行動中犧牲,她被軍部,也就是被稱為“啟明”的自衛性軍事組織發配了保送聯邦軍校的名額,畢業後根據考核成績被分配到通訊部。

程曦並不有多精神,本想在車廂內打個盹,結果一閉上雙眼,腦內就不斷浮現這些複雜而略顯虛幻的信息。她反而睡不著了,狀態宛若早上十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看那些似乎一塵不變,卻不斷更迭的樹木叢林,亦或是報廢的隔離塔,信號塔,再者就是已經快淪為廢墟的高層建築。

列車飛馳而過,印在程曦視網膜上的隻剩下一些模糊的色塊,無法讓人記憶深刻。

又過了一會兒,列車緩緩減速,停止。距離終點站的聯邦軍校有差不多四個安全區站點,不過程曦不認為這會兒會有多少人上列車。

沒人會離開安全區吧,大部分人都不會的。隻有得到安全區永久居住權的人才知道這個名額有多珍貴。

可以不必在病毒頻發的“疫區”活動,太多人對此夢寐以求了,甚至包括程曦都是如此。

程曦選的這個座位讓她沒能仔細看清這個安全區的大致情況,直到她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這處站點是“銳珂”,附近所有安全區中最繁華的一個。

現在日落西山,天色已晚,那邊的安全區內......不,或者可以說是“城區”內了,毫無暗淡之色,無數的夜燈,霓虹閃著不太真實的光輝,構成一副夢幻的夜景。

程曦伸著腦袋,往車外望去。

實際天空還沒有全暗,如此浪費電力的行為足以讓程曦感歎銳珂物資的豐富。

但她麵上沒有做出多麼驚訝的樣子。她注意到有一些年輕男性上了列車,都穿著與程曦設計大抵相同的製服。要不是看見這些軍校新生,她也快忘了今天有軍校新生的入學式。

大部分是男性,程曦向車門的方向瞥了一眼,儘管現下是秋季,天氣儼然不再炎熱,那些新生仍然穿著軍校的夏季製服,露出他們堅實的胳膊。

他們的大臂上有著接種了某種疫苗而殘留下的疤痕,還紋上了一些彎彎曲曲的圖案。

是前兩年剛研製出的“緋玻”,那是一種類似疫苗的注射性藥物,能提高人體的抗病能力。

那種製劑即便是在軍區,都是彌足珍貴的物資,有些安全區的地下黑市甚至能將其炒到幾千萬元一劑。

“哦,他們是軍事部的新生。”程曦這麼想著,把頭轉了回去,似乎對此興致缺缺。

軍校的女性比男性少很多,原因也很簡單,聯邦軍校的軍事部最為龐大,之所以被稱為“軍事部”是由於這個部門的學生以體力見長,畢業後的去處大概就是去往啟明組織的軍事部門充當“士兵”一職,而女性在這方麵確實受限,學校本身也對想考取軍事部的女性有更多身體條件上的要求。

再加上通訊部和指揮部的名額少得離譜,所以即使軍校有通訊部以及指揮部這樣的部門,也相對沒那麼多女性會對此抱有期待。

相比於軍事,女性在醫療和後勤方麵更為活躍,甚至占到了醫療組織和後勤組織的百分之七十。

於是,軍校女學生的存在,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十分新奇的。程曦往座位的角落縮了縮,希望沒人能發現她。

程曦坐在該車廂的第一排,很難說會不會有人過來。

那群新生的打鬨聲並不小,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自安全區長大,對於“聯邦軍校學生”這個稱呼沒有什麼實感,有這種熱熱鬨鬨的氣氛也不算奇怪。

程曦回頭望了望,那些後輩簇擁著找他們自己的座位,麵上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其間,有一位學生相較來說更顯眼。

那位學生的外貌讓程曦有些眼熟——非常像她曾經在某處見到的什麼人。淺色的頭發,幾乎是灰白色,麵容隻看了個大概,不過確實是像在哪裡見過。

他看上去有些冷漠,與他周遭那些打鬨的學生顯得格格不入。程曦見他沒有與誰比較親密,甚至沒有和彆的新生說任何一句話,自然,也不會和彆人坐得近了。

第一排,和彆的新生所處位置有一段禮貌的距離,或許對於那位看似不大合群的新生來說是個比較好的位置。

程曦見他坐到了第一排,就在自己身邊,她感到有些意外。她又往角落的地方縮了縮,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