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不多時,一女子身著寶藍……(2 / 2)

畢竟東流去 驕陽麥浪 3223 字 11個月前

“願乘長風,破萬裡浪”韓照道。

“可惜我是女兒,要終老於閨閣了”宋好雨嗟歎道。

韓照轉過頭,看著宋好雨,半日方道:“你雖為女兒,看似柔弱,卻內裡自有一股意氣,身處窮困,堅毅果敢,是多少人所不及的。”

“你剛才不是說我陰媚於人,苟獲其惠嗎?怎麼才片刻鐘,便改了口?”

韓照嘴角含笑,不言語,隻望著莽原,待紅日升出,轉頭道:“回去吧。”

宋好雨想了一下,便走過來挨著韓照,抓起他的手,相攜著向山下走去。韓照愣了一下,沒有做聲。二人相攜直到山下才鬆開。

崔六郎直到日中時分才醒來,聽到家人通報韓照早間已經帶人離去,甚為懊惱,直抱怨應該把自己叫醒。

又想起今日是初五,隨手抹了一把臉,便匆匆離去。天子昨晚看到了吏部的京察,崔六郎的評語不甚好,心中本就不快,今日更被告知,本是他在閣部當值,卻直挨到中午方來坐班。

終是忍不住,讓崔六郎午後到正心堂來見自己。天子是先帝五子,年不上三旬,膚色微黑,鼻直口正,帶著幾分英氣,與李昉較之文氣之長相大為不同,外人看來,絕想不到二人係一母所生。

崔六郎母親乃是皇帝乳母,二人一同長大,情同手足,早些年,皇帝未踐祚之時,曾有一段時間不受重視,很是潦倒,隻有自己陪在他身邊,因著這段情緣,皇帝待自己自是不同。

隻是如今卻大不同,崔六郎隻覺自己與皇帝關係越來越遠,不似往常親厚。可見奸人太多,處處挑撥。想到此間,便重重歎了口氣,進了正心堂。

皇帝剛歇了午覺起來,臉上似有頹色,穿著家常服,散著發髻,坐在窗前。見崔六郎進來,本是有氣的,但見他瑟縮小心,不由心軟,讓他坐下,道:“昨晚又是去哪裡尋樂了?如今連正事都忘了!”

“我.....我.....我在柳泉山莊喝了點酒,就耽擱住了。不過.....不過閣部也沒有什麼正事!整日去那裡,碌碌無事,還要忍受幾個老頭的聒噪.....”

“你倒有理了”皇帝打斷他道:“年歲也不小了,還是小孩心性!讓你擔任舍人是讓你磨煉,可是.....”

“陛下也知我心性,我便有心也擔不起重任,隻能做個富貴閒人罷了。”

“還犟嘴!”皇帝帶著幾分寵溺無奈道:“你便是成不了才,也彆讓人抓住把柄,你看看那邊,有多少人告你的狀!朕想攔都攔不住!”

事涉朝政,崔六郎連忙跪下,泣道:“這都是小人離間之語,臣便是不成器,也不敢為非作歹,更不敢生異心!”

皇帝扶起他,寬慰道:“朕與正甫一同長大,如何不知?不過提醒一句罷了。”

“是”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明明是大冬日,崔六郎卻滿頭是汗,到了延和殿外,拉住皇帝身邊的何大監,低聲耳語道:“大監,今日誰還來過?”說著,往何大監袖中塞了一把銀票。

何大監推脫不得,在一旁賠笑道:“早間,奴婢不在當值,實在不知。”

崔六郎幾番盤問,都隻得這一句話,心內罵了一句老奸巨猾,臉上含笑拔腿離去。

此事盤踞在心頭,幾天不得清淨。家中又因置辦過年之物,忙亂嘈雜,便躲了個清淨,去了柳泉山莊。

宋好雨觀他神色,不似往常一般,便小心問道:“相公愁眉不展,似有心事?”

崔六郎本是閉目養神,此時睜開眼睛,抓住宋好雨雙手,放在窗下仔細摩挲,半日方道:“正是呢!今日進宮,又被陛下訓斥了一番,如此天長日久的,恐怕君恩不保......你可有計策?”

“那....彆人又是如何讓君恩長久呢?”

崔六郎細細端摸宋好雨長相,從前不仔細看,總覺中人之姿,如今經過這半年養尊處優,膚色白皙,眉眼細長,雙腮有肉,身量中等,也是有些動人之處的。

“相公?”

“沒事......你越發好看了。”

等了半天,卻是一句戲謔之語,宋好雨耳邊一陣緋紅,做生氣狀轉過一邊。

二人又在一陣廝磨中度過了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