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逃命的? 白璧染血,是在下的不是……(2 / 2)

東方既白撐著傘慢悠悠地走出來,神色慵懶,仿佛她隻是去散了個步,看見蕭若風當真乖乖站在原地,她忍不住笑笑,轉著傘柄一步一晃,一晃之後便到了他麵前,見他不說話,笑意微收,“不會沒讓你拔劍就不高興了吧?”

蕭若風搖搖頭,她的袖擺處淺淺懸著一點將落未落的血色,他抬手將它撚去,一抹嫣紅頓時在他指尖暈開,“白璧染血,是在下的不是了。”

東方既白見狀甩甩袖子,同時將一身殺伐之氣揮去了,“可不就是你的不是,所以……到下一個鎮子的時候你出錢給劫海買肉,給我買一斤酒,要最好的。”

纖白如蔥的手指拎起腰上的珍珠腰鏈在他眼前晃了晃,在天啟待了沒多久,她已經當掉四顆南珠了,雖然她還有很多珍珠,但這不妨礙她覺得自己窮。

蕭若風一愣,隨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好。”

東方既白滿意地直起腰,招手讓劫海飛過來看了看羽毛和爪子,確認沒受傷才把它放走。

快到下一個鎮上的時候,蕭若風下令進鎮子上買點乾糧休整一下,卻見入鎮的道口正中央站著一個人,似乎就堵在那兒,等了他們許久。

又有人攔路?

蕭若風勒住了馬,鬥笠下的眉眼微凝,那些人追來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劫海得了東方既白的吩咐,強健有力的翅膀一扇率先飛過去,二話不說就開啄,哪知那人身手矯健地在雕爪下一個勁地逃,“雕兄!雕哥!雕爺爺!是我是我,你看看清楚是我啊!”

雪白的大雕啾啾兩聲,啄得更歡了。

“這大嗓門好像有些耳熟。”東方既白笑了。

蕭若風握拳輕咳了一聲,同樣露出一絲溫和的笑來,緩緩策馬上前。

“東方姑娘,我的姑奶奶,彆聽它啾啾了快救救我!”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一個閃身就朝他們這邊撲過來,嘴上嚎得厲害,卻一片衣角都沒叫劫海挨著。

劫海玩夠了,留下毫發無損的男人招呼上淩霄鑽進林子裡野去了。

“灼墨公子,彆來無恙啊。”東方既白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蕭若風也下了馬上前和對方打了個招呼,“二師兄。”

雷夢殺拍拍衣上的灰塵,笑著衝他說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一定日夜兼程不停歇地往這邊跑了。我稍微算了算就算到你會路過這裡。怎麼樣?我這時間、地點掌握得都還不錯吧?要不誇一誇我?你這是去乾嘛?找人還是殺人?要不要帶我一路?”

這多話的公子一來,連隨行的侍從表情都輕鬆不少。

蕭若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那麼多問題?”

“我這問題能不多嗎?”雷夢殺朝東方既白一抱拳,又對著蕭若風說道,“你好大的麵子啊,居然說服了東方姑娘陪你一起出來!是不是學了你師兄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東方姑娘的耳根子磨出繭了才請了她來的?”

想當初,他可是把蕭若風賣了才讓東方既白答應在顧劍門的事情上幫一把手,事實證明,她隨便遞出一隻手,就把問題解決得不能再解決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東方既白聽著雷夢殺絮絮叨叨地連讓人插嘴的空檔都沒有,彆人應一句他說十句,灼墨多言真不是吹的,“我是剛巧想去某個地方見某個人?”

雷夢殺忽的一拍腦勺,“是了是了,那小子東方姑娘也認識,還一起喝過酒來著。說起來他釀的酒是真不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見上麵,要是能見到的話我可要坑他一壺好酒。不過就是他家那裡吧,我有點怕,殺神百裡洛陳的地盤,還有號稱毒仙子的溫姨,弄不好溫家舅舅溫壺酒也還在那兒,他們溫家的人喲,哎我這……”

蕭若風和東方既白已經牽著馬從他身邊走過去了,待雷夢殺發覺周圍一空,隻看到走在最末的侍從笑嗬嗬地回頭衝他揮了揮手,大有您繼續說,我們先走一步的樣子。

“看來這一路上不會無聊了。”東方既白感歎道,餘光裡,她隱約窺見了鬥笠之下蕭若風微肅的麵龐,“怎麼了?”

蕭若風沉吟須臾,壓低了聲音道:“連二師兄都猜到我的行程,接下去的路不會輕鬆。”

雷夢殺走在後麵和幾個侍從勾肩搭背地聊著天,他目光一瞥發現前頭並肩走著的兩人似乎和自己記憶中的不太一樣,忍不住問:“我才離開天啟多久,怎麼感覺這小師弟和東方姑娘走得很近啊?”

侍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公子的事,我等不敢窺探。”

也就這小半個月來,踏進那間客院的次數比踏進景玉王府的次數都多,灼墨公子不在,可真是錯過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