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 蕭這個姓,太過不尋常了,因為這……(1 / 2)

一聲長嘯劃破蒼穹,全城百姓幾乎在同一時間舉目望天,隻見九霄之上雪白的海雕如同離弦的箭矢激射而下,侯府的護衛連張弓搭弦的時間都沒有那鳥影便已衝到了地麵,張開翅膀呼嘯著從院牆上方滑翔而過。

囂張,囂張極了。

侯府內院裡,一個有些醉酒的少年忽然仰起頭,“這叫聲好耳熟,怪了,後背怎麼感覺毛毛的?”

“少少少……少爺!”一旁的小廝指著某處驚叫了起來。

院牆上,一隻大得嚇人的鳥扇了扇翅膀在瓦片上站穩,仰天尖嘯了幾聲,少年連忙捂住耳朵腳步踉蹌地後退幾步,“啊呀呀耳朵不行了不行了,停停停,快停下!”

那大鳥倏地停下,尖銳的喙一開一合,看得小廝噗通一聲坐在地上,見鬼了,他居然覺得這鳥在笑!

“哎,這鳥我熟!”少年晃了晃迷迷糊糊的腦子,腳下歪歪扭扭地朝牆角走去,“熟啊熟啊,這鳥熟著呢!”

“說誰熟了呢!”一顆小石頭丟在了他腦門上,打著傘的纖細人影輕飄飄落下,清透的裙擺波光粼粼,仿佛垂下了一條飛瀑,“百裡小兄弟,一段時間不見,膽肥了呀。”

綻放著血色梅花的傘麵微微旋轉著,百裡東君的酒霎時醒了一半,“東方姑娘?”

東方既白微笑著站在院牆上,手心微抬,隨後便是一壓,原本想要從暗處衝出來的人頓時被摁在了原地,“你爹把你藏著掖著的,想見你可真不容易,我尋思著我隻是單純來找你聊聊天喝喝酒,倒也不用防著我,你說呢?”

身後急匆匆追來的百裡成風氣得在心裡罵娘,他防的是這個嗎!他防的是那一群!

他一扭頭,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侯府內院裡,他們都是隨東方既白過來的,劫海從侯府上方飛過的瞬間,她撐傘一蕩便已經在十幾丈開外,那縹緲如煙的身法連給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簡直糟糕透了。

蕭若風不緊不慢地走到頰肉氣得一顫一顫的百裡成風身旁,衣裳沒有絲毫淩亂,恰如他所說的端方公子,“東方姑娘,可見到了朋友?”

東方既白一扭頭,“哦,見到了。”

百裡東君縱身一躍跳上牆頭,有點傻眼。隻見牆外他老子,他舅舅,還有兩個戴著鬥笠的公子,一大群白衣勝雪的侍從,就這麼一片小院子居然滿滿當當地都是人,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他老子身上,要是眼神能殺人這會兒他早給片成片了。

這麼生氣做什麼?

百裡東君不懂,不過在百裡家,他的父親百裡成風向來是地位最低的那一個,所以他才懶得理會他爹那懊惱慪火的眼神。

“就東方姑娘一個人來麼?”百裡東君撓撓頭,“不是說你去天啟了?我還以為你現在已經出海了呢!”

“你看看下麵兩個,我哪是一個人來的?”東方既白把傘一收,拍了拍劫海的頭,後者邀功似的啾啾兩聲。

雷夢殺哪是憋得住話的人,熟人在前他直接一掀鬥笠,“哎,東君,還有我呢!”

百裡東君喜出望外,“雷大哥!前不久還在名劍山莊見過呢,這麼快又見麵了!”

雷夢殺笑嘻嘻地揮了揮手,“是啊,都是緣分嘛!”

“那這個難不成是柳月公子?”百裡東君一見旁邊那人還戴著鬥笠,墨曉黑總是穿著一身黑,這穿著白衣的隻能是柳月了。

東方既白卻低低地笑了起來,“柳月是坐轎子的,哪會自己走路。”

對,也是哦。

“那難道是清歌公子?”百裡東君剛說完就把自己否認了,“清歌公子那般做作,這出場方式著實有些樸實了。”

蕭若風輕咳一聲,微微抬起了自己的鬥笠,“在下姓蕭,初次見麵,幸會了。”

鬥笠下的麵容年輕俊秀,眉宇之間,更有掩飾不住的貴氣。

蕭這個姓,太過不尋常了,因為這個國家的皇帝,也姓蕭。

百裡成風和溫壺酒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