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 蕭這個姓,太過不尋常了,因為這……(2 / 2)

雷夢殺似乎沒料到幾人之中最在意身份被人知道的蕭若風會這麼爽快地在侯府等人麵前自報家門,東方既白也微微挑了下眉,視線捎帶著將百裡家的人臉上的反應儘收眼底。

她一轉身,落地走回了蕭若風身邊,話卻是對著百裡東君說的,“百裡小兄弟,我是來找你喝酒的,等你得了空,記得帶上你的好酒來找我。”

蕭若風微微一笑,朝牆上的少年點了點頭,“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百裡成風這會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勉強擠出個不耐煩的神色朝自己那個槽心的兒子瞪去,“還不滾回去練劍!一日練不成就一日不準出來!”

百裡東君輕哼一聲,往後一翻就回到了院牆那頭,“東方姑娘,等我練成了劍,再來找你喝酒!”

東方既白笑笑不說話,才分隔不過一個月,這百裡東君身上的氣息已經和上次見時完全不一樣了,好似脫胎換骨一般。

什麼樣的經曆能夠讓他有這般變化?

侯府的管家一路將人領進客院,瞧著和在稷下學堂住著的小院差不多,一樣的低調奢華。待旁人退去後雷夢殺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在外人麵前端著學堂那公子如玉的架勢可太難為他了。

蕭若風摘了鬥笠緩緩在桌邊坐下,眼底若有所思地在考慮著什麼。

東方既白在院子裡給劫海順毛,淩霄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慢吞吞地飛了過來,它沒有劫海那麼大也沒有那麼顯眼的羽毛,趁沒人注意就飛進來了。

她伸手讓淩霄停在她的手臂上,那日漸增長的重量讓她不由自主地掂了掂,“最近夥食不錯啊,好像長胖了。”

鳥背上禿了一小片雖然有點醜,但是這些日子養得不錯,已經有一層短短的絨毛重新長了出來,東方既白順著它的翅膀摸了摸,鷹的自愈能力向來很強,用著上好的傷藥,除了羽毛其他都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淩霄乖巧地收起自己的爪子,被東方既白帶在身邊的這段時間,它已經學會了如何在她沒有戴著臂縛的情況下抓住她的手,要是不小心抓傷了東方既白的胳膊,劫海當場就能給它啄禿了。

雷夢殺看了眼外麵專心逗鳥的東方既白,放下了手裡的茶盞,麵色微微嚴肅,“這裡是鎮西侯的地盤,你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怕接下去會有危險?”

要知道朝野上下多有太安帝和鎮西侯不合的傳聞,而這兩人的確已經在背地裡離了心,若是鎮西侯有了謀逆之心,極有可能借著這件事殺了蕭若風這個皇子然後舉兵朝天啟進犯。

“老侯爺不會的。”蕭若風目光悠遠,“他是忠心為民的良將。”

“可百裡家的小公子在名劍大會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使出了西楚劍歌,這應當是已經絕世的劍法,西楚是誰滅的,鎮西侯滅的,若是鎮西侯真的沒有二心,他的嫡孫從哪兒學來的西楚劍歌?”雷夢殺皺了皺眉,“我雖然也覺得老侯爺是忠臣,但那日在名劍大會上的人可大多都不這麼想。”

窩藏亡國劍仙,還讓自己的嫡孫學了亡國之人的劍法,這怎麼看都有種包藏禍心的味道。

“這也是我這次來這裡的主要目的。”蕭若風歎了口氣,“我要見見那位劍仙。”

“見?怎麼見?”雷夢殺的目光瞥向院子裡的女子,“你不會是想讓東方姑娘給你開道,直接殺上門去吧?”

蕭若風無奈地看了眼自己這位小師兄,“東方姑娘來此是為尋友,我不會利用她的。”

雷夢殺不由挑眉,他瞅了瞅已然把淩霄養成自家鳥的東方既白,“我雖然話多,但不代表我眼瞎,你最好不要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說著,他還朝門外努了努嘴。

蕭若風頓時無言,輕咳了一聲後道:“師兄在說什麼,我不是很懂。”

“怪哉怪哉,這天底下還有算無遺策的風華公子不懂的事。”雷夢殺嗬嗬一笑,起身朝外麵一步躍出,“算了,既然來了乾東城,我就去外麵逛逛,說不定能打聽到什麼消息。”

雷夢殺風風火火地就沒了影。

蕭若風在他走後從屋裡慢慢挪了出來,東方既白正撥著淩霄的羽毛給它挑去不小心沾上的細沙和草葉,肩上驀地一暖,柔軟的感覺覆在肩頭,她手指一停,掃了眼頰邊一圈潔白的狐毛,隨後不解地看向旁邊長身而立的公子。

“從天啟出來的時候已是小雪,西北苦寒,姑娘還是披一件在身上吧。”

滿大街的人都穿著保暖的皮衣和裘衣,獨獨東方既白是個另類,像個生活在盛夏的江南女子。

“我有真氣護體,不冷。”東方既白看向肩上光禿禿的蕭若風,起身乾脆利落地把它扯下來披回他肩上,“你有寒疾,彆隨便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