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吵 四目相對,那雙藍中帶灰的眼眸……(1 / 2)

東方既白饒有興致地湊到竹簾邊看了眼那個說話的少年,嗯……這灰頭土臉的,李長生肯定不要。

少年好像是在對誰說話,接話的人也不嫌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多,因為他堂堂乾東城小霸王,走到哪裡都是萬眾矚目的存在,“我哪知道,我隻知道,有異議有用嗎?”

“沒用。”柳月打斷了他們的隔空對話,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丟出坐輦,“開考。”

高台兩側燒起了一根巨大無比的香,香燒完,十個時辰也就過了。千金台內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每個考生都開始呼喚自己的幫工。所有的幫工都出門之後,一名白衣男子舉起了手:“考官,我要交卷。”

千金台之中的考生大多都在等幫工將自己的東西送來,他們雖然提前知道了題目,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但是到底不能光明正大把東西搬進來,所以此刻無事可做,見有人要交卷,自然都一個個準備看好戲了。

“叫什麼名字,交的又是什麼?”柳月身邊的小童朗聲問道。

那白衣男子從身側的包裹中拿出一副棋盤,“在下白衣門段白衣,精通棋術,棋盤向來隨身攜帶,無事便自己和自己下。既然初試考題為文武之外,那我所交的卷,就是這棋術。”

棋局一開,所有人恨不得伸長脖子湊到跟前,而負責考察段白衣棋術的考官就是那小童,看著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沒想到和這十七八歲的段白衣也能下得有來有回,更讓人不可置信的是,一炷香後段白衣敗了。

東方既白居高臨下地瞄了眼棋盤,隨後咬碎了一粒花生米,嗯……這小童還可以。

“會下棋?”

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嗓音,她餘光一掃,有點驚訝,不是說忙麼?

長椅很寬,白色的狐裘攏了攏,來人在她身邊坐下,“九皇子抱病在身,和刑部尚書見過麵便回府休養了。”

東方既白丟開花生米,撚了撚沾了油漬的手指便在他皓白有力的手腕上落下診脈,蕭若風喝了三天的藥就沒事了,為了不讓太安帝多想,他這幾日仍舊在喝藥,當然,藥方是黃老禦醫另外配的,都是些安神助眠的藥。

蕭若風來這裡除了來陪東方既白還有一個原因,對麵的茶樓裡,青王蕭燮也在。

“下棋麼,最早是師娘教的,然後讓我去跟師父下,師父贏了我就順手教我幾招,讓我回去找師娘,可我哪裡比得過師娘,結果當然是輸了個徹底,師娘又教我一通,又打發我去跟師父對弈。”東方既白聳聳肩,“托這夫妻倆的福,我的棋術還是可以說道說道的。”

蕭若風想了想她被夾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的樣子,掩唇笑了笑,“你師父師娘感情真好。”

“不不不,他們感情可不好。”東方既白搖搖頭,“準確的說,是我師娘單方麵嫌棄我師父。”

嗯?

“我師父年輕的時候成天想著那些稱尊東海,揚名天下的霸業雄圖,最後甚至違背了門規離開東海前往中原,對我師娘和兒子一連十五年不聞不問,師娘對他有好臉色才怪。”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東方既白還挑了挑眉,“哦對,他躲我師娘躲去了苗疆,還跟一個苗人女子生了個女兒,也就我師娘那時還惦記著夫妻情深下不了手。”

“換做是我,我得把我師父剁碎了扔海裡喂魚。”她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啪的一聲放到了桌上,一旁裝著點心的碗碟都震了震。

“我師娘年輕的時候可是東海最高傲的元大小姐,蒼天君之女,怎麼就眼瞎看上了我師父那個冷心冷肺的玩意兒,要不是師娘不肯傳我武功,我才不拜我師父呢!”東方既白重重地一哼。

蕭若風按上她的手,剛想哄她幾句,就見那雙藍灰色的眸子眯著朝他看來,“我可不是我師娘,你要是跟我師父一樣惦記著跟你哥一起一統天下什麼的,我就宰了你,然後自己回東海去。”

他深吸一口氣,摟著人往懷裡一摁,“不會,我說的話沒有不作數的。”

東方既白撇撇嘴,“作不作數你自己清楚,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呢。”

兩人正在樓上說著話,千金台外忽然傳來驚呼,隻見一個肌肉虯結的壯漢,背著一整隻牛從門外踏了進來,一步踏出,千金台的地都顫了顫,他走到了先前那個吐槽講了堆廢話的少年麵前,將牛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高台之上的屠大爺滿身肥肉一顫。

那壯漢重重地喘了口粗氣,看著少年,“剛剛殺的,新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