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風……”支離破碎的字眼從喉頸溢出,被嚴絲合縫的唇堵得隻剩模糊的氣音,東方姑娘從未和男子如此親近過,饒是她臉皮厚也架不住此刻萬馬奔騰般的心跳,口中殘存的酒液迅速四散入白皙的臉頰,氤氳起緋紅的雲霞。
侍候的小童早就見勢不對識趣地退下去了,唇舌交纏的聲音令人麵紅耳赤,蕭若風環著懷中人的纖纖楚腰,鼻腔中噴薄的全是燙化了的呼吸,從最初的小心謹慎到最後的情不自禁,恨不能將她揉入自己體內。
流轉的美目俱是風情,曼妙的身姿緊貼著,震動的胸腔分不清是誰的心跳,碰撞交融的呼吸粘稠得讓人心口發緊,美人在懷,蕭若風到底還顧忌著樓下是學堂大考的初試考場戀戀不舍地鬆了口,他們坐在如此靠近欄杆的地方接吻許是會被樓下武功高深之輩發現端倪。
兩人彼此退開了些距離平複呼吸,東方既白臉頰上罕見地泛著紅雲,嫣紅的唇泛著水潤又旖旎的光,偏她還舔了舔唇,似在回憶兩人接吻的味道,看得離她最近的男子目光霎時幽黯了幾分。
片刻之後,“還要。”
蕭若風以為他聽錯了,“嗯?”
她雙臂主動環上他的脖頸,薄唇在他同樣紅得昳麗的唇上碰了碰,眼底漣漪陣陣,盛著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風情,“我、還、要。”
身體深處驀地竄起了一股強烈的欲望,蕭若風的喉結滾了滾,深深的一個呼吸之後一貫溫和的嗓音低沉無比,他暗啞地說:“不要這樣和男人說話。”
東方既白一歪頭,有些無辜地眨眨眼,“和你也不行麼?”
“我可以。”他眸中的晦暗如同翻滾的墨汁,一句一頓地說,“但是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行。”
紅唇微張,美人挑了挑眉,“哦——”
蕭若風再度擁她入懷吻上格外嬌豔的唇,方才留下的熱度未退,一鬆一弛惹得情意更濃,他把人緊緊攬在身上,輕薄柔滑的鮫綃如若無物,恰似女子的冰肌玉骨,她的大膽主動更是在他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上跳躍起舞,遑論弦下還有一簇欲望的烈火熊熊燃燒,
東方既白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地就把人推到了長椅的另一邊,可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蕭若風早已經扯下身上的狐裘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
東方姑娘:??
雪白的狐裘裹著青絲鋪散的美人,她原是雲端上笑看紅塵的仙人,此刻眼角眉梢卻全然浸潤著人世的風情,真實又讓人有點不敢置信,嫣紅的唇微微撅起,似乎有點……欲求不滿?
蕭若風輕咳了一聲,撫了撫東方姑娘的後背,仿佛在給小狐狸順毛,軟聲哄道:“樓下人多,回去再親。”
他們的氣息亂成這樣,一樓的柳月師兄和學堂的師範們不會不知道,這實在是……
東方既白瞅著他悄然泛紅的耳根,隨後視線往下一瞄,縮了縮脖子,大半張臉都埋進了厚實的狐裘裡,隻露出在晨光裡紅得豔麗的耳朵尖尖。
蕭若風撫平了跌宕的呼吸,見東方姑娘縮在狐裘裡不肯冒頭,再想她方才那撩人的模樣心頭又生了不少旖念,他定下心神,剛好這時柳月的一聲冷哼穩穩地傳進了他的耳朵,他連忙正色,今日出格之事做得太多,再不打住就要鬨笑話了。
下方的高台上,柳月身邊的小童看著第三個走出來交卷的考生,對方是個女子,她穿著一件長長的白袍,白袍的背後寫著一個大大的“賭”字。
很明顯,對方是來比賭術的,可今天學堂派出來的考官沒有擅長賭術的,小童思忖著低聲問道:“公子,需要去請小先生嗎?”
坐輦裡的柳月幽幽地丟出了一聲嗬:“他啊,在忙呢。”
學堂小先生終日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童也沒多想,畢竟小先生的確很忙,但是今日一同來監考的幾位考官神色就有些各異了,先後朝一樓的天花板望了一眼。
這忙,也是可以偷閒的。
穿著白袍的女子等了一會,不滿地敲了下桌子,“我的考官呢!”
學堂之中賭術精湛的人不是沒有,柳月冷冷地瞥了眼上方,嗬,也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專程來這裡談情說愛的,來了不如不來。
一旁的屠大爺揮了揮扇子,笑道:“既然來了千金台難道還缺會賭的人嗎?去把屠二給我找回來!”
不多時,一個醉醺醺的男子被幾個大漢架著走了進來,那男子不滿地嘟囔道:“誰讓你們把我帶回來的?再過兩個時辰風姑娘就要奏曲了,我得去占個好位置!”
大漢們不理會他,隻是把他丟到屠大爺麵前的椅子上,屠大爺笑了笑,“屠晚,這風姑娘的曲子是有多好聽啊?一日一日就這麼聽,還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