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小獅子可以放到我那兒去,劫海對比它弱小的動物很寬容,它會照顧它們的,你也不用費心讓底下的人找獸醫了。”
他想到被劫海帶了一個月然後肥碩了不少的淩霄,笑笑,“小獅子它也會帶嗎?”
“會。”東方既白打了個哈欠,“人類的孩子它都帶過呢。”
蕭若風一愣,他看著懶懶地又靠在他身上不想動彈的女子,忽而道:“那我們以後的孩子不會也要劫海帶吧?”
“那當然,小孩子好吵的,一點都不乖,我可沒那個耐心聽他們成天哭。”東方既白有著清晰的自我認知,被曬得舒坦的思緒過了一會兒才轉過彎,她抬起頭,手指又習慣性地點了點他的胸口,“你想得真遠,這都想到孩子去了?”
蕭若風勾起唇,眼底笑意如波,“畢竟在下謀算慣了,凡事都會想得長遠一些。”
她瞥了他一眼,隨後伸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摸了摸脈。這段時間的藥不算白喝,天啟一入冬這天就越來越冷,剛回來那會蕭若風還咳得很厲害,這陣子反倒不怎麼咳了。
“我每天都在按時喝藥。”蕭若風低下頭抵著她的前額,輕聲道,“也按你說的每天正午歇息一個時辰。”
東方既白有些招架不住他突然軟下來的語氣,最後隻是扯了扯唇,“嗯,真乖。”
“脈象如何?”雖然黃老禦醫每天都給蕭若風診脈,但老禦醫說話模棱兩可慣了,他想在她這裡問句實話。
“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冬天結束的時候,你的寒疾就能痊愈了。當然,如果你想快一點的話,”東方既白伸出一根手指,“我可以放血給你,就是不知道你的經脈受不受得住。”
“不必。”蕭若風握住她的手指,“我不著急。”
“不著急你想孩子呢?”東方既白翻了他一個白眼。
蕭若風這才想起她說寒疾會影響子嗣的話,頗有些誤打誤撞的意味,他無奈地揉了揉懷裡的纖纖細腰,“如此說來,在下的確是很著急。”
東方既白一扯唇,涼涼一笑,歪頭又伏在窗台上憊懶地趴下來。
蕭若風拉下自己的狐裘披風,蓋在她單薄的肩上,輕輕撫著纖瘦的背脊,按說她的血若是極具陽氣,人應該很有精神才對,怎麼這麼容易犯困?
上次她說什麼來著,天太冷,要冬眠?
正思索著,蕭若風隱約察覺到金武場內投過來的視線,想起自己現在沒戴鬥笠遮擋麵容,便扶起東方既白讓她靠在自己肩頭。
半睡半醒的姑娘嘀咕了幾聲,倒沒有推拒。
蕭若風捏了捏她頭頂的珊瑚犄角,餘光繞過如瀑的青絲落向場中央,注意到了一個剛從這邊收回視線的少年,白衣挺拔,青蔥正好,他斂眸略一思索,手指輕輕一撓懷裡人的腰窩,可真是走到哪兒都勾一大堆爛桃花回來。
武試終於到了最後一場,壓軸出場的是諸葛雲和來自嶺南謝家的謝蒼山。雷夢殺拿起考生的名冊,眼前忽然起了一陣沙子,他急忙伸手揉了揉,揉完之後再看名冊卻發現上麵的字已經被隱去了。
“諸葛家,諸葛雲。”一個人影鬼魅般出現在雷夢殺身後。
“好身手,諸葛家很久沒現世了,此次竟來加入我們學堂,也算有幸,但……”一眨眼,原本出現在雷夢殺身後的人卻在瞬間被交換位置,雷夢殺抓住了諸葛雲的肩膀,“不要試圖在我麵前賣弄。”
“公子……為什麼拍我肩膀?”然而,雷夢殺麵前的“諸葛雲”轉過身一臉無辜,隻是諸葛雲的麵容頗為俊秀,可這個人卻相貌平平。
雷夢殺一愣,“你……你是誰?”
“公子,我是最後一名考生,嶺南謝家謝蒼山。”謝蒼山恭恭敬敬地回道。
雷夢殺猛地轉頭,隻見不遠處的諸葛雲微微垂首,“公子的話,諸葛雲記下了。”
當眾被擺了一道的雷夢殺顯然有些不悅,他伸腿在地上用力一蹬,那若隱若現的八卦之形瞬間散去,他一瞪諸葛雲,“我還沒說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