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吵架不停 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2 / 2)

東方既白在心裡一哂,如此形勢,若最後登位的是景玉王,會大出意料吧。

“這位景玉王低調得很,在朝中算不上身居要職,但未曾行差踏錯,平素亦有仁德之名。”葉鼎之想了想,“倒是聽說他娶了幾位權貴之後和富家千金,想來暗中發展的勢力不小。”

“我看你來天啟也沒多久,怎麼知道的比我還多?”

葉鼎之無奈道,“師父,您一天到晚都躺在這院子裡,弟子時常出門行走,自然不一樣。”

沒辦法,懶嘛。

東方既白閉了會眼睛,仿佛困得要睡著,然片刻之後她霍得起身,“說得好似我一天天隻會睡覺似的,走,出門!”

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帶著聲勢浩大的隊伍出了天啟城的門,城門口的士兵看著馬車上的人遞出來的腰牌,畢恭畢敬地讓開了道,隨後便見一虎二獅威風凜凜地走在馬車後,一小隊身著白衣的學堂侍從圍成一個圓弧將它們護在中間,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出城之後,馬車的車簾便被掀起,身穿鮫綃的女子大喇喇地靠在車門上,迎著刺骨的寒風懶洋洋地眯起了眼。

車廂裡的少年很是無語地看著她,結果還不是換個地方睡覺。

兩團毛球在他身後拱來拱去,把他拱出一個合適的距離後相互依偎著躺了下來,有人在前麵擋風,它們舒舒服服的很快就趴下了腦袋。

葉鼎之在心裡歎了口氣,是不是隻要跟東方既白待久了,都會染上愛睡覺的毛病。

充當車夫的霜卻驅車跑了幾十裡地,隨後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如今到了郊外,皚皚的白雪鋪在枯黃的草堆上,遠看就像在大地上鋪了一層錦緞。

“姑娘,差不多了。”

東方既白睜開眼,看了眼前方廣闊的天地,滿意地點了點頭,她一個翻身下了車,朝後頭招呼一聲,三隻大貓立刻躥到她身邊。

“看這陣子把你們喂得油光水滑的,今天難得出來跑跑,趕不上我晚飯可就沒肉吃了。”東方既白挨個摸了摸頭,又朝馬車上喚道,“徒弟,你也是。”

劫川蹭了蹭東方既白的腿,仰頭吼了一聲,劫財和劫色跟著狂吼,草堆上的積雪被這近距離的吼嘯震落下來。

東方既白微笑地看著嘴角輕抽的葉鼎之,“徒弟啊,你應該不會跑不過它們的吧?”

兩隻雄獅抖了抖濃密的鬃毛,原地伸了個懶腰,呼出的熱氣幾乎要把雪地裡的雪燙化了。

“淩霄,走了!”銀白的長傘撐開,窈窕的身影如同江上浩渺的煙波眨眼便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頭頂傳來一聲歡快的鷹嘯,身披褐羽的雀鷹展開雙翼緊隨其後。

葉鼎之來不及扶額,身邊飛奔而過的三隻龐然大物就糊了他一身的雪渣,他深吸了口氣,當即運起輕功朝前方追去,可東方既白的速度太快了,眨眼就沒了蹤影,唯有猛獸尚能靠著氣味追蹤,到最後他不得不跟著劫川一起跑。

在白雪皚皚的曠野裡狂奔了半個時辰,看著不知道第幾回經過的樹叢,他腦海裡浮過兩個念頭。

第一,地上跑的果然比不上天上飛的。

第二,他師父還是老老實實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好。

一個時辰後,葉鼎之累得一屁股坐在雪地裡喘著粗氣,劫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頭白虎紮進這雪地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沒的,就剩兩隻滿身大汗的獅子繞著他踱步。

“真能跑。”葉鼎之重重地籲了口氣,“這是插了翅膀在飛吧?”

一個雪球砸在他後腦上,“背後罵師父,不孝徒弟。”

葉鼎之一回頭,隻見東方既白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雪地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冰天雪地,那身柔滑的鮫綃似乎有了冰雪的晶瑩剔透,一步一風華,看得人移不開目光。

一聲虎嘯猛地在耳畔炸響,打斷了他的走神,矯健的身姿從雪地裡竄出來,白雪之下還是白,雪白的毛皮,淺淺的紋路如同枯草一般,張開的血盆大口帶著冷颼颼的腥氣,不是劫川又是誰?

怪不得兩隻獅子在這裡打轉不肯走了,原來白虎就在這裡。

可這埋伏在地裡的白虎……葉鼎之看著抖雪的虎軀,腦海中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劫海的時候,那隻雪白的大雕就埋在屋頂的雪裡,一言不發就蹦出來嚇人。

是誰教它們這麼作弄人的,答案不言而喻。

霜卻帶著馬車慢悠悠地從後頭追上來,那一行白衣侍從已經不見了,“姑娘,再往前走不遠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