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衣服也不必整理了,蕭若風環住懷裡的人回吻著她的唇,暗藏了幾日的念想終於在這一刻得到釋放,悉數傾注到濃烈的吻中。
細密的羽睫輕顫,掩住了柔波蕩漾的眸,捧臉的雙手劃過耳鬢繞到他的後頸,東方既白仰唇回應著他的吻,陷落沉淪。
待到這一個纏綿的吻結束,兩人各自平複著呼吸,蕭若風撿起掉在一旁的狐裘重新給她披好,俊逸的麵容微垂著靠在她的肩頸處,他徐徐舒了口氣,棱角分明的頜線隱在濃密的毛領裡,“奏請賜婚的折子我剛剛已經寫好了,等送到父皇的麵前就不能反悔了。”
東方既白微微抬起眼,“嗯。”
忽而,她又恍然大悟似的戳了戳他的腰窩,“還說不醋呢?午膳之前都沒見你寫折子,怎麼剛才出去轉了一圈就寫好了?”
這是撞見他們在望樓上說話,沒來打擾而是暗搓搓地回來寫折子了?
她正要去翻他桌上堆著的文書,蕭若風連忙按住她的手,迎著她狐疑的目光麵露尷尬地咳了一聲,“彆找了,已經讓霜卻送去宮裡了。”
東方既白沒忍住翻了個大白眼,“小氣鬼。”
風和日麗的午後,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在朱雀大街上不緊不慢地行過,兩個年輕俊秀的黑衣侍衛坐在車架上,一人駕車一人端坐,馬車後還有十幾名穿著軟甲的侍從跟著。
“葉鼎之跟青王去江南了,你知不知道那個青王忽然發的什麼瘋?”穿著鮫綃的絕色女子撩起車窗的簾子,朱雀街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蕭若風今日沒穿在學堂裡常穿的白衣,而是飾金佩玉,穿了一身霽青的袖衫,外披一件深色的鶴氅,劍眉星目,貴氣逼人。
“他在朝上當眾立下軍令狀,宣稱會在七日之內解決江南水患,探子傳回來消息,好像江南那邊有個聲稱能治理此次水患的人找上了工部。”
東方既白訝異地一挑眉,“他腦子沒壞吧?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找上門他就敢當皇帝的麵立軍令狀,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那人是難民中的一個普通百姓,來曆沒什麼可說道的,我也不知為什麼青王會信他。”蕭若風對此事也感到費解,“但青王再怎麼無能也不會這麼沒腦
子,此事有點蹊蹺,據我所知長皇子派的人也在調查這個平頭百姓,那就應該不是長皇子安排的人了。”
也罷,她隻是擔心葉鼎之跟去會遇上什麼不好的事所以才多問一句罷了。那天從軍營回來後葉鼎之來同她稟告說想跟著青王下江南,話裡沒有賭氣的成分,而是告訴她他想趁這個機會冷靜一下。
她琢磨片刻,便同意了。
“劫海飛出去好久了,怎麼還沒回來……”她歪頭嘟噥了一句。
蕭若風遲疑了一下,“如果它飛遠了,你能找到它嗎?”
“能,但動靜太大。”她思索了一會,“再過兩天它還沒消息的話,我就去找找看。”
前進中的馬車漸漸停下了,暮初跳下了車撩起車簾,“殿下,姑娘,到了。”
蕭若風先一步下車,隨後轉身朝車內伸出手,東方既白搭著他的手下了車,抬頭看向麵前氣勢恢宏的大門,門上立著一塊匾:景玉王府。
王府的管家恭敬地候在門前的台階下,見到蕭若風下車便上前幾步,又見車上緊接著下來一個神仙似的女子,心中驚為天人,屏了屏呼吸才斂好情緒立在旁邊躬身道:“九殿下,王爺和王妃已經在後花園備了點心,就等著您二位呢。”
“好。”蕭若風頷了頷首,手指在東方既白的掌心裡輕輕一勾,“我們進去?”
東方既白嗯了一聲,由著他將她牽進王府大門。
蕭若風顯然對這裡非常熟悉,沒有侍從引路也能一路帶著她走到後花園,遠見著結了冰的湖麵上有一棟二層的水榭,一樓四麵貫通,垂下了冰紗一般的簾帳,二樓三麵砌牆開窗,一麵修了美人靠,真是個夏日賞荷,冬日觀雪的好去處。
他們登上了二樓,侍女替他們打起了簾子,暖氣和一男一女的說笑聲撲麵而來,水榭的空間很大,敞口的一處置了屏風,四角都生著炭火,半點都察覺不到外麵的寒意。
“平日藏著掖著,今日總算肯答應帶出來了,天啟城裡的傳言那麼多,九弟都朝父皇案頭遞折子了,可我這個做哥哥的卻連未來的弟妹的麵都沒見過,哎。”